男子回以同样冷冷的目光,仿佛看陌生人一样的看她:“那又怎样,你别忘了,我们之间不过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雷池界限也划分的很清楚,我不强迫你,不代表我会任由你肆意妄为。”
月光是冷的,再冷也冷不过他看她的眼神,整个人都被冰冻起来,甚至心的疼痛都怀疑只是自己的幻觉。
“好,既然你这样讲,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说完,女子决然转身,却背对他顿了顿身形:“我为你做了这么多,终究还抵不上她的一笑,对吗?”
等待回答的时间是漫长的,即便只是隔了三两个呼吸。
“你只需做你该做的,若是不愿意,我可以另找他人,而你,我不会动丝毫。”有没有那么一次,他对自己是温柔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冷酷绝情,连声音都懒得带有一丝温存。
当然,她记得很清楚,正是因为清楚,才支撑她一路走来,妄图在某个瞬间再次看到他柔情的一面,而那一面独独的是对自己而言。
所以,她有什么理由不愿意?对任何人、任何事,她都可以做到决绝,做到潇洒转身,唯独面对他的事情,她只有愿意,一而再、再而三的愿意。
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同样的月光,他却用温暖的双手包裹了自己散落一地的自尊。为此,她许下了自己的余生,不仅仅是为了当初的一个恩情,还有那双温情透水的眸子。她承认,从第一眼看到他,她就无可救药地陷了进去,并从心底告诉自己,今世余生,伴他左右,不离不弃。
“你知道我的答案,我知道你的心意。”女子声音夹杂凄凉,在这个冰冷月光中更显孤寂。
“但是很可笑,我注定今生飞蛾扑火,我不忍,但是我嫉妒,所以,我会诅咒你最终命运和我一样,爱而不得。”说完,翩然离去,背影萧瑟。
男子深邃的眸子不变丝毫,似乎女子的话对他而言只是空气,淡淡的冷漠疏离气息浓重,面对不爱的人,男子的心永远只是顽石一块,任凭你如何打磨,最终结果一样。内在的美玉被层层金石包裹,仰慕他的人只是看到了他光鲜的外在,内里如何,他不轻易示人,也没有人知道。除了她,她知道他比常人所能想像的到的更多的苦,知道他今日所做的一切究其为何,她愿意为他做事,愿意替他分担。
她所做的一切,他一直都知道。这次拿错药,是巧合也是她心思的缜密之处,解药的奉上不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都是发动战争的最佳借口,即便他自己不动手,父皇知道了,也同样会采取措施,这涉及到辽国的脸面和尊严问题,由不得父皇选择,只有唯一的方法。而这唯一方法的采取,要看墨轩的态度。
正是因为知道,知道她对他的忠心,才没有放弃这枚棋子。在他的眼里,她只是一枚棋子。
“喂!你们家梦瑶呢?好些日子不见,也不知道出来溜溜,大好的时光都被她给睡过去了。”
墨涵一大清早在外面大喊大叫,从晏安太医的药房刚刚拿药出来的小翠和芳菲闻言心中一凛,互相对望,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惊恐。梦瑶中毒的事情鲜有的几个人知道,墨涵也是不知情的人之一,现在让他和梦瑶碰面,被皇上知道了,不是找死吗?
“赵王!”小翠心中一急大吼一声。墨涵一滞,对小翠的反常怔了怔:“怎么了?难不成你家小姐还没起,这个时间点可都给太皇太后奉茶奉完了吧?”
“赵王说对了,今天奉茶之后,太皇太后独自留下了梦瑶,说是有事情找她。”经赵王一提醒,芳菲想了个稳妥的理由,赵王总不至于对于太皇太后也不相信吧?
“哦,这样啊。”赵王一脸恍然,带着失望,停驻了脚步。
小翠和芳菲互相看了看,咬着嘴唇心有不忍,毕竟心虚,看也不敢再看赵王的眼睛。
“那这样,她回来后你们告诉她一声,就说赵王来找过她了。”本来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呼——”地如一阵风似的又转了回来,冒出一句。
小翠和芳菲点头如捣蒜,口中一个劲儿地说:“记住了,记住了……”
直到看到赵王离开的背影消失,小翠和芳菲才把藏在草丛后面的药罐子端出来,长长舒了口气。
这两天的药苦到极点,梦瑶私下继续食用小志送给她的解药,而晏安太医开的药在小翠和芳菲的轮流监督下也是非喝不可的。也不知道这两种药到底有没有冲突,相互作用产生的效果究竟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不过依照这两天来看,倒也没有出现什么身体上的差池。
只是,小翠和芳菲看自己的眼神怎么越发的奇怪起来!
“我脸上有花吗?”梦瑶没好气地声音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小翠和芳菲闻言反倒是一脸的惊喜,她们的梦瑶终于活灵活现了,这两天梦瑶也不说话,搞的她们以为醒来的只是梦瑶的肉身,魂魄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有有有,有比花更好看的东西。”小翠的调皮又回来了,看着芳菲喂药给梦瑶吃,她在一旁倒是好整以暇地“观战”。
梦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