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翊虽慌了神,但听千秋这么一喊,吓得也不敢耽搁,哭着从地上爬起来去通知皇上。
这边,千秋一边用手帕给郭太后擦着嘴角不断涌出的血渍,一边心疼的看着她一脸痛苦的表情。
郭太后只是紧紧的握着千秋的手,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力不从心的她,只能颤抖着抓住千秋……千秋轻轻的点了点头,对郭太后小声说道:“臣知道该怎么做。”
建章宫,刘江正在熟睡,却听外面一阵喧哗。不禁皱了皱眉,开口问道:“外面怎么这么吵?”
在一边守夜的宫女说道:“回皇上的话,是云翊求见。”
“云翊?”刘江一听来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么晚了……
“快让她进来!”刘江也顾不得先更衣,从床榻上直接坐起来说道。
那宫女见皇上一脸慌张的样子,也匆忙的走出内殿,对守在外面的肖公公说道:“皇上让云翊姑娘进来。”
云翊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进来,哭的已经说不出话,而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刘江一见云翊这样,心中的猜想已经**不离十了。恐慌感让刘江有些害怕,虽然猜到了,但还是想要听云翊亲口说:“云翊你别哭!告诉朕,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母后她……”
刘江光着脚站在地上,半屈着身,扶住云翊颤抖的肩膀问道。
云翊强撑着抬起头,泪眼婆娑的哭道:“秋大人……秋大人让云翊来告诉皇上,太后娘娘她……她快不行了……”
刘江突然眼前一黑,身子一晃,险些倒了下去,还有身后的宫女眼疾手快,一把上前扶住了刘江。
“快走……”刘江有些发颤,来不及顾着坐在地上的云翊,转身就快步走了出去。
身后的肖公公连忙喊道:“皇上!皇上您倒是把衣服穿上啊!”
刘江头也没回,甚至连鞋都没有穿,一路小跑着往郭太后的寝宫而去。肖公公刚要追过去,却又返了回来,取过刘江的披风又追了出去,边跑边喊着:“皇上,等等……把衣服穿上啊……当心着凉……”
可是刘江哪里会等,他还记得当年父皇驾崩时候的场景,他就跪在床边,甚至来不及和父皇说上一句话,再转眼自己已经成了皇上……
如今虽和郭太后之间有许多不愉快,但刘江又怎会不知道郭太后是为了自己着想,他没想到事情会来的这么突然,他必须要快点赶过去,因为他怕来不及……
云翊紧紧追随着刘江的脚步,来到寝殿,殿内不知什么时候多了许多的宫女,进进出出,屋内,几乎整个皇宫的太医都聚集在这里,想必是千秋叫来的。
刘江几乎是跑着进来的,只是第一眼看到郭太后的时候,他就整个心都狠狠的跳了一下。
“母后!”刘江光着脚跑上前去,坐在郭太后的窗边,从千秋的手中扶过郭太后。
此刻的郭太后面色苍白的吓人,就像是一张干净的没有任何杂质的白纸一般。唯一让人觉得刺眼的,就是她唇角的鲜红血渍还在不断的往外流动。
千秋皱眉站在一边,她知道,刚刚几口血,吐得都是心血,现在只不过是用丹药吊着气血而已,一旦心血流干,只怕她就已经闭眼了。
刘江颤抖着双手替郭太后擦着嘴角的血渍,喃喃的唤道:“母后……母后你坚持一会儿,你这是怎么了……”
郭太后似乎能感受到刘江来了,很是吃力的抬起双手,握住刘江,好像是有话要说……
刘江有些恼怒闭上双眼,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一片血红。他一把抓过千秋低声吼道:“秋大人!你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啊!若是母后今日有什么事,朕定要了你的脑袋!”
千秋怕了,她从未见过刘江如此生气,望着他那双猩红的双眼,千秋不是不怕,而是此刻的她,知道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只能听天由命的说道:“皇上若觉得杀了臣能就回太后娘娘,请皇上立刻下旨杀了臣。”
刘江喊道:“你以为朕不会把你怎么样么!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
刘江刚一下令,郭太后就从旁边一把拉住刘江的手拼命摇头,刘江也看出郭太后是有话想说,但是愤怒和绝望已经让他难以理智。“母后!你是不是有话要说……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郭太后颤抖着说道:“不要……不要动秋大人……”
“好……”刘江对着身后一摆手,刚要上前的侍卫便停住了脚步。
这时,站在一边的徐太医终于忍不住说道:“皇上,太后娘娘突发奇症,并非是秋大人照顾不周,而是太后娘娘的心疾被催动……”
“什么意思?”刘江问道。
“不知太后娘娘吃了什么,或者用了什么素日里没有用过的东西,或者是辛辣油腻之物?”徐太医跪在地上问道。
刘江盯着千秋看,千秋适时的说道:“太后娘娘自白日里就不曾进事,只在刚刚喝了点汤。”
“什么汤?”刘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