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湾湾就已经醒来了,躺在床上眼光光地看着头顶上的纱幔怔怔出神。
这已经是她在邀月楼生活的第三个月了吧!还记得她一到邀月楼落脚,就写了一封信拜托瑛姑一定要帮她送到御剑山庄叶暮城的手中去。
算算日子,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但依然没有半点关于叶暮城的消息,难不成,那封信根本没有送到叶暮城的手中吗?
湾湾有些心急,瑛姑对她有救命之恩,她不能够说走就走离开邀月楼。更重要的是,经过那次在客栈的事情后,湾湾很明白,外面的世界一点也不安全,或许下次,她就不会像这次这么幸运地被瑛姑救下了。
所以她才一直乖乖地留在邀月楼,写了封信给叶暮城,希望叶暮城来接她。
正发着呆,外面传来阵阵的敲门声,湾湾有些疑惑,平时不管她睡得多晚都不会有人来敲门的,今天是怎么了?
“姑娘,您醒了吗?”
敲门声过后,是这两个多月来一直侍候着湾湾起居饮食的丫鬟柳叶。
湾湾从床上坐起,然后应道:“嗯,我醒了,你进来吧!”
柳叶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托盘,已经给湾湾准备好了洗漱用品。
正想开口问柳叶怎么回事,柳叶就已经开口了,“姑娘,瑛姑吩咐奴婢侍候姑娘梳洗,瑛姑已经在明月堂等着姑娘了。”
湾湾点点头,一边在柳叶的侍候之下换上了一身淡紫的衣裳,一边问道,“柳叶,你可知道瑛姑一大早叫我过去是有什么事情吗?”
柳叶摇摇头,“奴婢不知,只是听说邀月楼一大早就来了一名贵客。”
来了一名贵客?
这就奇怪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邀月楼白天是不做生意的,不管是身份多么尊贵的客人,都不会在白天到来。那么到底这名贵客是什么人呢?
经过柳叶一双巧手的装扮之下,不一会儿,一名窈窕佳人便出现在铜镜之前,然而脸上的伤疤虽然淡化了不少,但依然还在,所以柳叶给湾湾准备了一方和衣裙同色的面纱,轻轻遮住了湾湾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秋水剪瞳。
前往明月堂的路上,湾湾一直在猜想着那个在明月堂的贵客是什么人。但瑛姑把她叫到明月堂,很显然那位所谓的贵客是和她有关系的。那么,会不会是叶暮城呢?
一想到来人很大可能会是叶暮城,湾湾的步伐不禁加快,想要快些到明月堂去一趟究竟。只是心里越急着想快些到达明月堂,越是不能如愿。
一路上走得极快的湾湾,因为裙摆太长,一个踉跄,竟踩到了自己的裙子,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幸好一旁的柳叶眼明手快,并且会武功,一手拉住了即将摔个狗吃屎的湾湾,把她扶好笑,笑道:“姑娘,您走慢些,小心摔倒了。”
湾湾站稳了脚,脸上因为受惊而微微发白,听了柳叶的话,倒是不敢再走那么快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总之在湾湾看来,是走了一段很长很长的路,好不容易的,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眼前这金碧辉煌,贵气逼人的地方,就是明月堂了。
湾湾站在门外深呼吸一口,然后提起裙子,走了进去。
明月堂是瑛姑平时用来会客的地方,装潢比之其他的地方来得要奢华一些,平日里湾湾也没有机会来到这里,所以这次,是她第一次来到明月堂,不禁令她叹为观止。
然而这些都不是她现在应该关心的。
湾湾收回惊艳的眸光,落在堂内的一男一女身上。
女的不用说,正是瑛姑,而那男的一袭黄衣,腰间系着一把宝剑,背对着门口,正在和瑛姑说着话,因为离得有些远,湾湾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些什么,但是那个熟悉的背影,却让湾湾的一颗心激动得险些要掉下来。
“……暮城哥哥?”
虽然仅仅只是一个背影,但是给湾湾的熟悉感却是十分强烈的,于是她很是激动,就连声音也带着一丝丝的颤抖。
听见声响的男子猛然回头,炯炯有神的黑眸对上了女子氤氲着雾气的秋水剪瞳。
“湾湾!”
许久不曾见到湾湾,如今看见湾湾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竟让他有些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梦。
自从得知无厌山庄一夜间灭亡之后,叶暮城到达无厌山庄,找了三天三夜,都找不到能够肯定是湾湾的尸首。于是他就大胆地假设湾湾根本没有死,带领着御剑山庄的弟子,开始四处找寻湾湾的踪影。
只是很可惜,找了很久,几乎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依然没有找到湾湾的踪影。所以叶暮城就大胆假设会不会是东方珏带着湾湾远走苗疆,孤身前往苗疆去找寻湾湾的下落。
可是苗疆那么大,叶暮城根本无从下手,便回到了御剑山庄,谁知却在一大堆信件里头,发现了湾湾写给他的信。
原来当初送信的小厮,是一早就把信送到了御剑山庄的了,只是他忘了临走前湾湾千叮万嘱的说明,只是把信送到了守门人那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