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白色的大床上时,程知予微微眯了眯眼睛,这才发现,两个人一夜都没拉上窗帘。
她动了动被陈锦言紧紧箍住的身体,见他睡得沉,悄悄地抽身坐了起来。之前的每一次都是他先醒过来,撑着胳膊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醒过来。这还是头一次,她比他醒的早。
一定是因为被抽了两天的脊髓,程知予心疼地伸手覆在他的脸上,一遍一遍描摹着他好看的眼睛和嘴唇。
看的时间久了,她觉得有点无聊,也不知道陈锦言之前怎么就那么有耐心能一直等到她醒过来。
她慢慢地坐起身,看了眼时间,开始纠结要不要趁着时间那么早去露天游泳池待一会儿。
等到真的洗完了澡,程知予才反应过来,自己出来的那么急,根本就没带泳衣。在洗漱台上犹犹豫豫了很久,她探了个身,见陈锦言依然睡得香,这才做出决定。
这种度假酒店中肯定有种类齐全的小超市,问了前台的服务人员,程知予顺着他们指的路找到了一家卖泳衣的小店。
她笑眯眯地进店选东西时,彻底傻了眼。眼花缭乱的泳衣,清一色的三点式。她皱了皱眉,又要犹豫了,突然听到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Doesthisonehavethesizeof70C”(这款有70C吗)
程知予猛地回头,对上陈锦言似笑非笑的眸光。
她脸色微微泛红,凑得近了些,低声说:“我没穿过这么暴露的。”
也不知店主是不是听懂了她的话,一个劲儿地冲她笑得暧昧,翻了许久,才从试衣间的深处翻出来同样花色的泳衣,递给陈锦言。
他拿了一件男款的泳裤,跟程知予的泳衣一起结了账,笑着搂住她的腰跟店主说再见。店主笑着祝他们有个“nicevacation”,他笑着回了句“OfCourse,thankyou”。
一路上,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
程知予觉得不自在,几次想要推开他,无奈根本就敌不过他的力气,只能妥协。陈锦言哼哼唧唧了一路,抱怨她不把自己叫起来,末了,程知予终于忍不住给了他胸膛一拳,脱口而出的话是:“我还不是怕你体力撑不住。”
这样的话对于男性同胞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羞辱,陈锦言当时只是挑了挑眉,等到下水之后就开始上下其手了。
亏了程知予怕他身体受不了特地选了浅水区想安安静静地待会儿,可他完全不配合,时不时地搂搂抱抱亲亲蹭蹭,没一会儿,程知予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一时之间,程知予连动都不敢动,声音低得像蚊子一样:“公共场合你别乱来。”
“公共场合?”陈锦言低低地笑了笑,“我这个人体力好得不得了,来了感觉我管你是在公共场合还是在自家床上呢。”
程知予意识到他是在报复自己刚才说的话,当下上道地往他耳边贴了贴,“我家锦言最棒了,但是我不想在外面,好不好嘛。”
她的声音软糯糯的,听得他的心都化了,当即轻叹一口气,松开了箍着她腰的手。
尽管陈锦言再三表示,他们当下就可以直接拎包回霖海了,可程知予还是坚持要跟他回一趟医院,亲自拜见他的父亲。
从酒店办了退房手续,程知予挽着陈锦言的胳膊走在他们曾经走过的路上。
白石板铺成的小路蜿蜒在绿色的草坪之上,陈锦言一只手揽上程知予的腰,一只手拎着她的小箱子,嘴角隐隐带着笑意。
在去医院之前,程知予跟着陈锦言去了程远之那边。她是第一次以陈锦言女朋友的身份正式站在程远之面前,也不知怎么的,心里居然有点紧张。
陈锦言臭屁地拉着程远之跟他们一块儿吃饭,又叫上剪着蘑菇头的小姑娘,四个人正好凑一桌。
程知予一直以为剪着蘑菇头的小姑娘是程远之的亲妹妹,没想到她的名字叫江满满。当着程远之和江满满的面,她也不好多问什么,事后问过陈锦言,才知道这个姑娘是程远之小时候捡回家里的。当时小姑娘随身带了一块玉,上面刻了一个“江”字,满满这个名字,是程远之起的。
四个人吃得开心,程知予和陈锦言因为下午还要去看老爷子,所以没喝什么酒,小姑娘倒是兴奋地喝了不少,饭还没吃多少,人就先醉了。
陈锦言一直在桌下拉着程知予的手,时不时地捏一捏她的手心。
似乎上一次这么安心地一起吃饭也就是一个多礼拜之前的事,可是程知予却觉得已经是很旧以前了。她舒舒服服地靠在陈锦言边上,甚至在他和程远之聊着天的时候走了神,却依然觉得无比舒心。
有的时候习惯很难养成,有的时候,习惯就是这么容易养成。
新加坡联合医院的护士似乎都认识陈锦言了,在看到陈锦言牵着一个漂亮姑娘的时候都上来打趣。他也不恼,笑嘻嘻地跟别人介绍说这是自己未来的老婆。
走着走着,程知予望着前面打了水往病房走的人挺住脚步。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