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涵不知道她怎么做得到这么大方,当然她心里一定不是这么想的。
但要是换了她,哪怕做表面工作也做不到。
此时此刻,她站在这里,被宋婉婷说成是叶子墨不见光的小老婆,她忽然想起海志轩跟她说过的话。
他说:你在他心里算什么?他要是真觉得你重要,会去跟别的女人订婚吗?
她忽然之间,彻底清醒了。
最初,她为了留在叶家,见到叶理事长,叶子墨欺负她,她都忍了。
却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由被动,慢慢变的不那么讨厌他的接近。
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又让她对这个男人越来越多的产生一种深深的依赖感。甚至,她会沉迷,不管是他的吻,还是他的拥抱,还有他时不时流露出的柔情。明知道他有未婚妻,还是无法自拔,放任自己。
她明白的,他对女人都不会有心。
就算他不喜欢宋婉婷,也不能成为她和他不清不楚的理由。
夏一涵扬起了头,再次对宋婉婷道歉:“对不起!您和叶先生有话要说吧,我先出去。”
“到哪儿去?先把早餐吃了。”
他在宋婉婷面前关心她,只会让夏一涵觉得,其实两个人他都不在意。
如果在意她,他会跟宋婉婷解除婚约,如果在乎宋婉婷,他又怎么会对她撞见两人亲吻无动于衷呢?
“我到外面去吃。”她轻声说完,拿起床头柜上的早餐走出病房,并回手帮他们把门关上。
她拿着那份早餐,下电梯,去了医院后面的休息区。
也许这样远离,会让她心里能够好受一些。
她留下来照顾他的时候,只是出于一种愧疚感,怎么也想不到他生病了,还会三番两次的亲吻她。
要照顾他,是她昨天才提出来的,她总不能又反悔说她不照顾了。
她下定决心,就算是护理他,也要跟他保持距离。
无味地吃完早餐,把餐盒放进垃圾桶,想着给他们多留一些时间,夏一涵在外面多转了一会儿。
宋婉婷并没在医院呆多久,夏一涵回到病房时,叶子墨一个人躺着,在看手机。
听到她脚步声,叶子墨放下手机,看着她。
“过来坐!”
夏一涵垂首站在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轻声说:“我要开始工作了,马上叶理事长和夫人就要来了,叫他们看见我坐着,不好。”
“刚刚觉得很尴尬,是吗?”他温和地问。
“不是。”
“希望我放弃婚约,只要你一个人吗?”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心中豁然有一种惊喜。
他的表情高深莫测,看不出他是真心诚意,还是,只是试探而已。
她压下喜悦的心情,在心里跟自己说:即使他是真的,又能怎样?她能抛弃她曾经最在乎的小军,在他冰冷冷的长眠地下以后,她跟别的男人双宿双飞吗?她做不到!
她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希望。我心里有一个人,不是海先生,但确实有一个人。那个人是无人能替代的,所以……”
“为什么昨晚要跟我说你很幸福,我抱着你,你不是很幸福吗?”叶子墨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就像法官在盯着犯罪嫌疑人,让她根本就很难回避。
但她已经清醒。
她低下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因为我闭着眼,把你当成了他。”
“好大的胆子!要不是我受伤了,你说这样的话,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他沉着脸看她,整个人透着一种王者之气。
没错,王者,是不许别人如此藐视的。
夏一涵不惊不惧地回视着他。
“您没受伤,兴许会强占我的身体,但是我的心,永远都是我爱的人的。不管您怎么做,都没办法拿走。”
叶子墨目光深沉地审视她的小脸,随即无所谓地笑了。
“人们越是强调的,就越是做不到的。夏一涵,你怕爱上我吧?”
她果然不是他的对手。
幸好没等她回答什么,付凤仪来了。
一整天付凤仪亲自照料儿子,夏一涵则正好有机会不跟他接近,只做一些打下手的事情。
几天时间,夏一涵恪守本分,能避则避,尽量不和叶子墨接触。
自从那次对话以后,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没有再亲过她,连她的手都没有再碰过一下。
一直到出院回到别墅,夏一涵再没见过叶理事长。
有一次无意中听到叶子墨和付凤仪谈起,他不想见叶理事长,不让他来探病。他话说的很重,他要是来,他就不治了,就算不能生育,也不在乎了。
最后的结果是叶理事长妥协了,而付凤仪时而会在他耳边提提他父亲。
夏一涵记得海志轩说过,父子总是父子,她只要守着,一定还可以见到叶理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