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荷风院争吵过后,南宫决虽还是每日来长公主府,但对苏珞颜却一直无甚好脸。
苏珞颜向来不喜欢热脸贴人冷屁股,所以两人除了教习之外,竟是毫无交流。
长公主一行人得知,各自劝导一番,却没什么效果。
而宫翎自那日被长公主拒之门外后,便甚少过来,倒是落得苏珞颜一番清静。
这日,太后谕旨,传长公主入宫。
苏珞颜同南宫决习完礼仪,方从小花园回来,便有外院侍女来报,道有一女子前来拜访。
听那侍女形容,竟是那日医馆生事的布衣女子。
闻此言,苏珞颜嘴角微勾,眸间划过一丝冷色。
终于来了!
嫣然阁小厅。
布衣女子一入屋内,看到堂中端坐的苏珞颜,便双膝一软,瘫软在地。
“求小姐救奴一命!”
那日街头遇袭时,见情势危急,她趁机逃跑。
谁知回去后双手极痒难忍,不管用了什么方法都没能抑止。
五日后竟慢慢发展到全身,并且痒处开始溃烂。
租赁的屋主见她形容难看,担心患了传染病,便卷了铺盖将她赶出来,所幸遇到一白须老者,道她这不是病,而是中了毒。
她思来想去,试探几处,才知问题出在苏珞颜一行人身上。
得知此消息,布衣女子才找到长公主府。
苏珞颜端起侍女递来的茶水,浅浅饮了一口,似是并没有听见布衣女子的话语。
那女子此时身上疼得厉害,见苏珞颜只是淡淡品着茶,无动于衷,顿时急了。
“小姐,都是奴胆大包天,那日见情势危急,不该私自逃了。”
女子一边哭诉,一边偷偷觑视苏珞颜,见她此刻依旧容色淡淡,心中顿时一惊。
她早该知道这女人不是善茬,自己此番落在她手上,怕是难能全身而退。
解了渴意,苏珞颜放下茶盏,目光瞥向跪在堂前的女人身上。
她此时衣衫陈旧,与前些日子茶馆的模样相比更加憔悴。
不同的是,之前虽然一身廉价布衣,但依旧掩不住眼中的光彩。
但此时女子面带疲意,眼中那抹光亮已经完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
苏珞颜唇边溢出一丝冷笑,好整以暇的开口。
“收起你的那些歪心眼,我再最后给你个机会,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闻此言,女子看到自己撑在地上的双臂,那里满是溃烂到深可见骨的可怖伤痕。
想到这些都是面前这人的手笔,布衣女子顿时一个哆嗦。
不待多想,布衣女子瞬间作出了明智的抉择。
“有人让我接近您,探听您的行踪,然后告知她。”
苏珞颜眉也未抬,只淡淡道。
“那人是谁?”
布衣女子咬咬牙,终于还是将那个名字说了出来。
“丞相府嫡出大小姐,白珊珊。”
白珊珊?
自脑海中搜寻出那名一袭紫衣的嚣张女人,苏珞颜顿时轻笑。
原来是她,那个在珍馐楼因南宫决得罪自己,被自己下毒毁容的女人。
呵,她倒是高估她了,居然现在才动手,还选了这样一个女人来接近自己。
想到这里,苏珞颜嗤笑一声。
“你家主子怎么就派了你。”
闻言,女子跪于地上的双掌微拢,眼中划过一丝痛色。
没有理会女子的情绪,苏珞颜继续问道。
“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布衣女子犹豫半晌,但在看到苏珞颜一双毫无情绪的眸后,忙交待道。
“白小姐让我探听您的行踪,然后……然后设计毁您的……清白……”
闻此言,苏珞颜反而勾唇笑开,但一旁的侍书顿时变了脸色。
白珊珊那女人还真是狠毒,居然用这种恶毒的招术对待小姐。
想到这里,侍书俯身建议:“小姐,不若将这人交给长公主。”
苏珞颜摇头拒绝:“这种小事就不要麻烦长公主了,我自有分寸。”
“而且,既然那女人起了这种心思,不彻底将她打到泥底,以后终归是麻烦事一桩。”
目光扫过跪在地上,背脊僵硬的女人,苏珞颜心中冷笑。
这种计划,果然是白珊珊那种女人会使的招。
只是,这一切都是为了南宫决那厮。
想到南宫决,苏珞颜收了情绪,心下暗暗腹诽。
都拜那南宫决所赐,还真特么的无妄之灾。
只是那女人既然敢对自己设下这种毒计,那就不要怪她将计就计,下手无情。
“侍书,准备下去,三日后我要到青莲寺一趟。”
到时候,她就来一场偷梁换桩,让她自己尝到亲手所酿的苦果。
言毕,苏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