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尚书府,凤筱淳没有亲戚,该去哪里,又该以什么为生?在行事之初,白安苓就为她想好了去处。
离开尚书府不难,难的是以后要在外面站稳脚跟。现在尚书府内不知有多少人在等着看凤筱淳的笑话呢,她离开尚书府时就踹着几个铜板,活得下去才怪!
白安苓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白安苓对凤筱淳说:“你跟着赵掌柜好好学,只要做的好,以后都会有机会出头。机会我已经给了,至于你和豆芽菜未来能过上什么样的生活,就全靠努力了。”
凤筱淳笑着点头,脸上没有惶恐,没有惊慌。
“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看我的笑话的。”
白安苓交代完毕,准备回尚书府,凤筱淳将她送到门外。临上马车前,白安苓突然回头问了一句:“竺九是不是来看过你?”
凤筱淳的神情略微有些不自在起来,羞涩地点了下头:“他……来过两回,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说是近来比较忙。”
果然!竺九在她的有意看管之下居然还能抽出空来,这份毅力不容小觑啊。
白安苓笑了一下,说道:“忙是真的,不过很快就可以放假了,到时你们也可以好好聚一聚。”
凤筱淳的头垂得更低了,白安苓钻进了马车内,回了尚书府。
远远的就见到自己的院子门口有两个人。一个半倚在门口,一动不动跟雕塑似的;一个则不停地走来走去,没个消停。
竺九一边踱步,一边唉声叹气,可惜木头凌君根本不理他,对他的苦恼视而不见。
“你就通融一下嘛,做人这么死板干什么?”竺九终于忍不住了,凑到凌君的面前,第一百零一次试图说服他,“我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保证不会让小姐发现。绝对不会连累到你的,你看怎么样?帮了兄弟这一次,下次我就能为你上刀山,下油锅!”
以往的一百次劝说,凌君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直接来了个充耳不闻。可是现在,他居然抬了下眼皮子!
竺九那颗近乎绝望的心里陡然升腾起一股希望,有戏啊!他刚想再劝,就听身后有人“噗嗤”地笑了一声。
竺九猛地转过了头,只见朝霞正捂着嘴乐呢,而白安苓则一脸兴味地看着他。
“凌君几时成你兄弟了?”白安苓调侃道。
“嘿嘿,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久,当然是……”
“不过是他擅自决定的而已。”凌君冷冰冰地来了这么一句。
竺九的表情僵了僵,也知道凌君的脾气,没理他,反而追在了白安苓的后面,说道:“你看,这不也没什么事么?不如让我出去走走?这样憋着多难熬啊。”
“你也知道啊。”白安苓停住脚步,转过头说。
凌君语塞,嘿嘿笑了两声,立刻就将北辰烨给卖了:“这不是殿下的吩咐么?我这个做下属的只能听从啊。”
白安苓斜了他一眼说:“我不让你去,你还不是去了么?”
竺九的脚步一停,脸上露出了苦笑。以前的白安苓挺好说话的,但是自从出了养伤那件事后,她就变得难缠起来了。
唉唉,自作孽也。
看着白安苓自顾自地进了屋,竺九觉得今天大概是没戏了,整个人都变得蔫蔫的了。
朝霞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服侍白安苓,反倒津津有味地打量着竺九。这人垂头丧气的样子还挺新鲜的,想想当初,他在三皇子府时多威风啊。现在有了心上人,烦恼也跟着多了呢。
朝霞走到竺九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去去去,小心小爷迁怒到你身上。”竺九心情不佳,摆摆手想打发了朝霞。
朝霞却说道:“好啊,我要真走了,你可别哭。”
“切,我怎么会哭?”竺九嗤笑一声,但是他的表情转眼就变了,连忙拉住了欲走的朝霞,搓了搓自己的手问,“是不是小姐有什么吩咐?”
朝霞扬起头睨视着竺九:“不让我走了?”
竺九赔笑:“哪有的事,我嘴快说错了。”
朝霞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算了,这次先放过你。主子说了,放你三天假,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竺九呆住了:“真……真的?”
“假的!”
“可是我要是不在……”
朝霞白了竺九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多大脸啊你,有我和凌君在就够了,快走吧你。对了主子还说了,你现在放心还太早了,人还没过门呢,继续努力,啊?”
朝霞说完就丢下彻底傻了的竺九,进屋去了。
“跟他说过了?”
屋内,白安苓手上执着毛笔,正在一张纸上作画。朝霞来到案桌前,开始替她磨起了墨来。
“说好了,瞧他那样儿,乐得都傻了。”
白安苓笑了笑,画完了最后一笔,将毛笔放在了笔搁上。朝霞看了那画一眼,墨块吧嗒一声掉了,溅起了几滴墨汁。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