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简直是把轻功运用到了极致,飞快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关门落锁。她喘息着靠着禁闭的门慢慢滑下身子,用双手捂住脸颊,脑海中一边又一边地闪过上官澈最后那略带受伤的眼神。
该死的!陈然在心底暗自唾骂,她到底在做些什么!?不是明明下定决心要远离他的情感的吗?为什么却又在对方的攻势下慢慢失守了,现在又伤害到了他……
静静地靠着门,屋里溪息还在一无所觉地熟睡着,做着香甜的梦。陈然歪着头,在原地静默半晌,眼帘缓缓垂下,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
陈然暗自苦笑一声,他没有追来……也是,任凭是谁,在三番五次地经过这样再直白不过的拒绝之后,也不会再有那个精力去追求了吧!
站起身来,陈然搓了搓微微发冷的身体,待到身体回暖之后才褪去外衫,躺倒在了溪息的身边。毫无睡意地看着床上的纱顶,陈然暗自安慰自己,这样也好,现在一时的难受也好过以后分离的痛苦。长痛不如短痛,这样无论是对上官澈还是对自己,都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翻了个身,看着肉嘟嘟的小包子的小脸蛋,陈然轻笑着伸开爪子上去揉了一把,唔……别想那么多了,再过一两日就要启程回国了,但愿这几天傲天寒能不要再来找自己的麻烦。
不过,显然陈然多虑了,一直到陈然他们一行人启程回闵国,傲天寒也都没有再来找过她,这让陈然深觉傲天寒的上道!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自从那天晚上过后,上官澈也再也没有来找过陈然。两个人之间仿佛生成了一层隔膜,即便是面对面地见面,也丝毫没有以前那般的融洽的氛围了。
这让林升和上官云忍不住纷纷侧目,一有空就逮着陈然问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对此,陈然只能“呵呵……”了。
由于知道溪息跟过来的人只有几个,而且他还是个小孩子,不宜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陈然就十分“残忍”地把对方赶回了装着杂物的马车里,任凭对方怎么哀嚎也丝毫没有要跟他共骑的意思。
此时此刻,陈然正坐在踏雪的背上,看着眼前那个熟悉而现在显得那么陌生的背影,心下有些不舒服,从来没有受到过他的冷待,陈然忽然觉得有些委屈。
明明一开始自己就已经拒绝他了,明明说好的以后还可以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为什么就因为那晚自己下意识的拒绝就要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样子。
陈然的心中慢慢泛起酸意,却不得不说服自己既然这是对方自己选择,那自己现在这个状况又有什么资格去干涉他?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再也不会让自己动摇,最好此后不相往来。
空着的一只手下意识地紧紧拽住踏雪毛茸茸的马鬃,踏雪咧咧嘴,发出一声嘶鸣,我去,痛死马了好吗!?
陈然回过神来,终于意识到自己抓痛了踏雪,一脸赔笑地摸摸对方的大脑袋,讪讪道:“对不起啊踏雪,刚才走神了,不小心弄痛你了,到时我给喂一桶胡萝卜赔笑好不好?别生气啊!”
踏雪甩甩头,从马鼻子里重重喷出一口气,哼哼~这还差不多!
走在前面的上官澈微微回过头来,看着表面上一派云淡风轻的陈然,眼底划过一抹深思……
这时,玉琮也不甘寂寞地用蹄子刨刨地,甩着头示意它的主人:我也要吃胡萝卜!
上官澈眼角抽了抽,大掌拍了拍玉琮的头,眼神笑眯眯地看着它。准确接收到危险信号的玉琮抖抖耳朵,立马十分乖巧地撒丫子狂奔了起来,以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偷懒,是一匹勤劳的好坐骑,才不像那个浑身白毛的家伙一样只知道傲娇讨好!
看着绝尘而去的上官澈,陈然华丽丽地误会了,她眼神慢慢黯淡下来,觉得自己以后还是不要再去贴狗皮膏药的比较好……
旁观了全程的林升若有所思,驾着马走到陈然的身边,问道:“不知陈大人回去之后有没有归隐的打算?”
陈然嘴角抽搐,你丫的这是直接问我是不是和上官澈闹崩了吗?而且还觉得我斗不过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她磨着牙问道:“林大人何出此言?难不成林大人竟然这么年纪轻轻,事业有成的时候就要归隐了吗?哎呀!这可是在嫌弃我主不够圣明?”
林升默默无言,直接忽略掉陈然后面的话,一脸淡淡的笑意,“哪里,我只是奇怪陈大人和澈王爷只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弄得关系如此尴尬?以澈王爷的性子,陈大人若是得罪他的话,可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啊?”
闻言,陈然顿了顿,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澈王爷平时待人很……严厉吗?”
林升似笑非笑地看着陈然,吐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来,“也许吧……谁知道呢?”
陈然:……我嘞个去……你这是在耍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