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夕夺走弭祸珠同时,凌挽歌甩出蛛丝想要拦截,却慢了半拍。千丝万缕般的银丝,在空中飘飘扬扬地落下,林羽夕托起弭祸珠吹了口气,一道火焰猛地喷出,瞬即将蛛丝燃烧,并且席卷而上,烧向凌挽歌手指。吓得凌挽歌急忙将蛛丝甩脱,这才免于烫伤。
“我知道我爸被杀了,谁杀的他,自己站出来!”林羽夕两只血红的双眼,透过发丝射出两道充满了仇恨的目光,令人接触之下,顿时寒透心底!
左嫽吃惊地问:“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把弭祸珠夺走了呢?”
流浪者接口道:“弭祸珠是她和丁渔共同炼化而出的,其中有一半来自她体中精华。她目前懂得怎么控制这颗珠子,所以要拿走它是轻而易举的事。”
余四见到林羽夕怒目冷喝,立刻吓破胆子,颤抖着爬过屋脊躲到了后半坡上。
凌挽歌往前走上一步,站立在屋檐上说:“林羽夕,我们本是情同姐妹的朋友,我不想跟你翻脸,只能告诉你,你父亲是老何父子杀死的,你该找他们去报仇!”
林羽夕冷哼一声道:“情同姐妹?嘿嘿嘿,哈哈哈,你和雨娘一直都在骗我,算算骗了我多少年?我跟凌阳的反目是谁挑起的,使我们有情人永世难以相见?又骗我带一个野小子入世修行,炼出弭祸珠,然后想将我打入地狱,永不入轮回!我恨你们,我之所以帮我爸做这一切,就是为了毁灭大麻山,让真相***!”
凌挽歌一下呆住,捂着两鬓,似乎在努力回忆往事。
我听了这番话,心里五味杂陈,苦笑着说:“小夕,我这个野小子几世能够跟着你修行,是最大福气。忘了以前的事,跟我走吧!”
林羽夕撩开脸前的银丝,抬头望着我,忽然一脸的凄然,眼泪竟然缓缓流下。
“小流,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因为我不但从没忘记过凌阳,并且我们之间还有血海深仇。”她说到这儿,擦把眼泪,让我心头一痛,她没有疯,心里还记着我,可是那个凌阳就这么值得她挂在心上吗?
这个凌阳不用猜,也是那个真正的童男,我有哪点比不上他?想到这儿,心头一阵痉挛,不由自主蹲下去了。
刘宇魔吃惊地问:“小夕,你跟丁渔有什么仇恨?你父亲不是澄清了,这都是那些人的阴谋吗?”
林羽夕抬头望天,眼泪不住从脸颊往下滴淌,只见她摇着头说:“不是的,不是的。我爸说谎了,妈告诉我,他因为出卖当年朋友陆勇,被丁渔父亲发现,两人这才争吵起来,是我爸将他们夫妇打下悬崖,然后为了躲避探冰队追杀,才谷底隐藏了二十多年。在这些年里,他找到了很多秘密,我一直被雨娘所欺骗就是其中之一。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跟小流……丁渔并非不能相见,并非不能在一起,而是我们之间有血海深仇,他不会原谅我们父女的,我也没脸见他。还有自从得到童女真身全部法力之后,我心里有多了一个凌阳,他尽管已经死在明幽台了,但在我的记忆里,永远无法消除。丁渔,这就是我躲开你的真正原因……”
说到这里,她掩面痛哭起来,这时的她,又变回了以前脆弱的林羽夕。我心痛地说:“我不在乎,我曾经说过,就算我们真的有仇,那也是上代人的恩怨,与我们无关。而凌阳死了,你会慢慢把他忘掉的,这不会成为我们在一起的障碍。即便你忘不掉他,我也不在乎,只要你过的幸福,开心,我就满足了!“
林羽夕听完这番话,趴在马头骨上失声痛哭。她那颤抖的背影,让我心头一阵阵的刺痛。我发誓要给她一生的幸福,即便是要我死作为代价,我也毫不犹豫!
左嫽叹息一声说:“丁渔是个好男人,他这么爱你,我真的嫉妒。但……可惜我没这个福分,我希望你们真的能够在一起,我也觉得,上代恩怨不应该由你们两人来偿还。”
林羽夕抬起头,泪眼模糊地说:“左嫽,你是个好女孩,以后好好待丁渔。我和他早已缘尽,根本不可能了。不过我今天感到很开心很开心,因为他听到我们之间有血海深仇,他竟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待我那么好,我觉得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这个心结打开,让我也看开了许多,包括杀父之仇,我爸的确该死,我不再去追究这件事了。”说着笑了起来。
虽然满脸的泪水,但笑容却显得特别灿烂,这是分别以来,我第一次看到她笑的这么开心。我本来该为她感到高兴的,可是却高兴不起来,我的心不住往下沉!
“小夕……”我嘶哑地叫了一声。
林羽夕跟我笑了笑说:“你什么都不用说,你的心我最明白。其实我想起了凌阳,但我却也无法忘记你,你甚至在我心里,超越了他的存在。有你这份爱,我很满足很满足,我永世不会忘记,曾经有个男人这么爱过我,世上没有一个女人,比我更幸福了。可是我们俩命中注定,不会走到一起,你把我忘掉吧!”
话音未落,不等我开口,就调转马头,迅速驰向城门。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的一颗心沉到底,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极其黑暗,我全身都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