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又是在危急关头,阿福救了我一命。要不是它奋力把我扯走,肯定被牛玉祥的手指贯入脑髓,马上去界河边上找牛老头唠嗑去了。他大爷瞎x的,老孙子你看看人家牛老头,那人多好啊,牛家出你这么一个人渣,我都替牛老头羞愧。
阿福拉着我一刻不停地往西就跑,死鬼跑的就是快,我压根都跟不上步子,几乎是被它拖着跑过去的。但那也没牛玉祥这老孙子速度快,他从地上拔出手指,好像也挺疼的,吹了几口掉头追过来,很快就追到了屁股后头。
正好这时众人全都由紧急出口疏散出去,凌挽歌扶着受伤的左嫽站在门口,向我不住喝叫。我于是大声叫道:“你们先走,不用管我!”
凌挽歌和左嫽见我快到门口了,急忙先跑了出去。老孙子在屁股后头大声喝道:“死王八,你死去吧!”忽然阿福就松开我的手臂,啊一声惊叫,拉长着声音往后去了。我回头一看,老孙子左手狠狠攥住,阿福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我心头一惊,低头看到地上的水洼,弯腰撩起一拨水,泼了老孙子一身。我同时叫道:“毒龙水来了!”
要说这老孙子疑心真重,上次千珠毒米就把他吓住,现在一拨脏水竟然也让他误以为真是毒液。吓得慌忙去脱外套,阿福这便得以脱身,嗖地飞过来揪住我蹿出门口。出来后阿福也没力气了,显露出身形,倒在地上不住喘气,嘴角往外溢流着股股黑血。
我才要爬起来,牛玉祥已经冲到门口马上就要扑出来,这时两扇门咣当关上,只听里面哎呦一声痛叫,把他撞回去了。原来凌挽歌和左嫽出来后,俩人躲在门后等着,发现牛玉祥扑到便立刻关门。让老孙子猝不及防下,被倒撞而回。
凌挽歌从地上拉起我往前就跑,左嫽和阿福紧跟其后。这是一道走廊,往前跑了十几米,发现转弯向左,并没看到门口。大酒店建造的跟迷宫似的,都不知道跑往哪个方向了。再往前跑出几步,又转弯向右,不过对面是个门口,这会儿又听到牛玉祥的怒吼声,我们不敢再往前跑了,于是冲进门内,迅速把门关上。
进来一看,这似乎是个大型会议室,不过里面躲着不少人。我大爷瞎x的,竟然是刚逃出来的那些人。有人要开口询问,我嘘了一声,这人立马闭嘴。跟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飞奔过来,朝右转弯去了。但老孙子转弯后看不到我们,肯定会回头过来寻找,很快就能发现我们躲在会议室里。
“左嫽,赶快点灯放残魄,我们必须马上进死亡之角避难。”
左嫽嗯了一声,从包里拿出了油灯点上,然后又取出封魔瓶,拔掉塞子。我早做好了准备,手指上蘸了燕血,插在瓶口上,只露出少许缝隙。这样妖鬼残魄就不敢往外硬冲,要想从缝隙中钻出,必会受到燕血打击,搞不好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而燕血不会封堵邪气外泄,瞬时间,一缕缕寒气从瓶口涌出来。我大爷瞎x的,感觉手指连带整条手臂都要冻麻木了。
“行不行了?”我咬牙问。
“还差一点,现在进不去!”左嫽也很急,已经烧过符念过咒,只是眼前光景还没变。
忽然门外又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老孙子回来了,我焦急的看着左嫽,众人这时候也都惊慌失措的盯着门口。脚步声蓦地停下来,让我心头突地一跳,心说他要进来了。果然门被推开,就在这一刹那,我们眼前光线突然暗下来,漆黑之中,只有左嫽手上这盏油灯在散发着温暖的光亮。
我立马长出口气,真是好险。赶紧从封魔瓶里缩回手指,左嫽配合默契地插上塞子,把符贴好。左嫽把封魔瓶装好后,给我和凌挽歌额头上涂抹了烟狸血,我们俩随即看清了周遭情景。
从来还没在城市内经进过死亡之角,这跟山野之中的环境大不相同。这里没有旷野和山峦,而是一片片残破的废墟,就像进入了一个被历史遗忘了的古城遗址,沉寂的气氛里充斥着一股荒凉。
左嫽望着四周说:“城市里冤魂要比荒野多,加上徐州是座古城,有几千年的历史,久经战乱,这片废墟,应该是某一个时代战后的定格。大家待在原地不要乱走,因为出去还是原来地点,要多等一段时间才能回去,不然会让牛玉祥逮个正着。”
这些人都是鬼车后人,虽然很多年轻人不懂法术,但对于各种神秘传说都听过不少,清楚死亡之角的危险,各自点头答应。
有个老头问我们:“牛玉祥神通广大,他会不会追到死亡之角里来?”
左嫽摇摇头:“放心了,没有这盏油灯,死亡之角二十四个时辰只会允许出入一次,我们既然进来,他就没有机会了。只不过,我不确定,牛玉祥会在出口蹲守多长时间。”
又有个抱小孩的女人走过来问:“那我们回家后,牛玉祥再来杀我们怎么办?”
这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虽然这老孙子恨的是我们仨,但当着这些人让他颜面扫尽,肯定会诛灭全部参会者,凡是看到他丑态的人,一个都不能留。我本来想安慰她别怕,我们会想办法保护他们的,结果放眼看到黑压压一片人众,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