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得弩箭破空声逼近,我不由吓出一身冷汗,慌忙往林羽夕外侧滚落,想用我的身子挡住弩箭。其实这也是慌了神,其实我们俩捆绑的命运,谁死结果都是一样的。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玉涵这愣头青突然又扑过来,只听“噗”一声,这杂碎痛叫着跌在地上。
我们俩一愣,敢情他帮我们做了挡箭牌。这杂碎也够点背的,你说这会儿你凑什么热闹?
“他是不是中箭了?”林羽夕诧异的问。
“应该是吧。”我躺在她旁边喘气。
“他的伙伴真是猪队友,竟然误伤自己人。”林羽夕忽然笑起来了。
我这会儿没心情开玩笑,探头在她耳边小声问:“带着夔狂没有?”
“当然带着,这可是护身符。”
“待会儿我叫你拿出来时……”话刚说到这儿,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厂房似乎坍塌了,但随即一片黑乎乎的东西铺天盖地般飞过来,好像是破碎的建筑材料!
我大爷瞎x的,厂房虽然是塑钢搭建的,但用了钢架结构,全部飞过来非把我们砸成肉饼不可。可这会儿躲无可躲,只能听天由命了。我把刺龙锥往身后一插,一把将林羽夕抱住,这丫头吓得蜷缩起来,整个人钻进我的怀里。
还好塑钢板和塑钢瓦不是柔软物体,又是连体斜向飞来,首先被刺龙锥挡住并支架起来,这把神器当真给力,受到这些东西的冲击并没倒下。挡住了第一次的冲击力后,它们再怕打下来力道就小了很多,但就这样拍在我们身上,也感觉五脏六腑都翻转过来了。我们算是够幸运的,没被钢架结构砸中,这些沉重的东西砸在了左边,因为我们听到了陈玉涵的惨叫声。
“你没事吧?”我用力挣扎一下,将身上一堆塑钢瓦拱起来。
“还好,没觉得怎么痛。”
你是不痛,因为你缩在我怀里,百分七十的东西都砸在我身上了!
我伸开双臂将身上塑钢瓦推开,露出了一片黑暗的天空。拔出刺龙锥还没站稳,就感到一股冰冷的寒风猛冲而来,我心头打个激灵,九头鬼娘们要玩真的了!
这股风势相当劲猛,吹的我摇晃不定,当即将刺龙锥刺入塑钢瓦中,想稳住身子,可是没料到风势突然变得更为狂野,连塑钢瓦都卷起来,立马将我抛上半空了。
“怎么会刮这么大风?”林羽夕也被卷上来,在我耳边大声呼叫。
我连忙伸出左手抓住她的一条手臂,大声叫道:“拿出夔狂!”
林羽夕刚哦了一声,我们俩就随风吹到了对面厂房顶上,然后轰隆一声响,我们连着成片塑钢瓦,一块砸穿屋顶坠落下去。所幸刺龙锥扎住的这块塑钢瓦变成了我们的救星,横搭在孔洞上,消除了下冲力道。跟着刺龙锥从塑钢瓦中脱出,我们俩垂直掉落在地上。呃,林羽夕因为被我扯着手臂,落地后又做了垫背!
“下辈子我再也不想遇到你了,跟你在一块,我就注定是倒霉的那一个!”林羽夕痛的哭起来。
“先顾眼前吧,还不知道有没有下辈子……”我边说边滚在一边,将她扯了起来。“夔狂呢?”
“夔狂……我正在找,我的包扯破了,千万别丢了。”黑暗中,传出林羽夕摸索皮包的声音。
“呜……”外面又响起一阵猛烈的阴风,整个厂房随之颤抖起来,发出钢铁扭曲的声音。我薪水不好,拉着林羽夕往西就跑,他大爷瞎x的,黑灯瞎火的也看不到东西,竟然一头撞在机械上,差点把脑门撞裂了。
“跑什么,我正在找……”她话还没说完,厂房在扭曲的呻吟声中往下倒塌下来。
我慌忙矮身往机械下一钻,发现下面有不小的空间,于是叫道:“蹲下,低头!”将她也拉进来,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喀喇……当啷”之声不绝于耳响起,厂房顶部的钢铁构架以及塑钢瓦全都砸在头顶机械上。这台机械似乎是车床一类东西,下面是空的,正好为我们挡住了这灭顶之灾!
我们俩都被这种巨大的砸击声吓傻了,这玩意如果落在身上,肯定会砸个骨断筋折。
屋顶塌陷同时,墙板也都轰然倒塌,将我们严严实实的埋在下面了。继而,尘土夹杂着难闻的皮料异味,从缝隙间涌进来,呛的我们俩不住咳嗽。
整个厂房倒塌只不过用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四周便恢复了一片寂静,也听不到风声了,静的让人心悸。除了我们的咳嗽声,还能听到我们俩剧烈的心跳。
“你包里还有没有手电?”我捂着口鼻问。
“没有了,不过还有一只激光笔。”林羽夕声音中充满了痛苦。
“拿出来,随时做好照射夔狂的准备。”
我这话声未落,呜地一股劲风吃过来,把埋在我们上面的杂物全都卷走。由于风势太急,我们俩用手牢牢抓住机床才稳住了身形,不然也被刮走了。
“开灯照夔狂!”我大喝一声,随即将刺龙锥探出机床外。
眼前随即就是一亮,林羽夕打开激光笔了,恰巧此刻风势止歇,她两只手离开机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