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玲蓉皱了皱眉,对聂千厥道:“皇上,玲蓉想看一看那宫女的尸身。”
聂千厥沉默了半响后点点头,李青原这时也站起身道:“老夫也去,小逸,你留在这儿和你皇爷爷在一起,我们一会儿便回来。”沈逸杰应了一声,乖乖坐到聂千厥身边。
沈玲蓉三人走后,聂千厥拿过茶壶,给沈逸杰倒了杯茶,“小逸,害怕吗?”
沈逸杰捧着茶,摇摇头,“不害怕,爹爹和娘亲会保护小逸的,嗯......也会保护爷爷和奶奶的,等小逸长大了,小逸也会保护你们的。”
聂千厥失笑,摸了摸他的头发,放柔声音道:“小逸,你想不想像皇爷爷一样,做东黎的皇帝?”
范黎看着正在诱骗小孩子的人,嘴角抽了抽,实在不想承认,这人是他的主子,东黎的皇帝,从什么时候开始,找一个皇位继承人,都用上拐骗的方式了,这要是让太子和二皇子看到,不知他们是何表情。
“不要,小逸才不要当什么皇帝。”沈逸杰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为什么呢?小逸要是当了皇帝,别人就都要听你的,没有人敢忤逆你,你在乎的人,也没人敢欺负他们......”
沈逸杰不等他说,便摇着头打断他的话,“不要,不管爷爷怎么说,小逸都不会当皇帝的,娘亲说了,皇帝是世上最辛苦,最没有自由的工作,一点都不好玩。”
聂千厥挑挑眉,眯着眼睛道:“小逸和爷爷说说,你娘亲是怎么和你说的,当皇帝怎么就不好玩了呢?”
沈逸杰喝了一口茶,咂咂嘴道:“娘亲说,这世上最劳累的人就是皇帝了,永远批不完的奏折,上不完的朝,每天都有一大堆的事要处理。想去哪儿玩,那些大臣也总会说这不合适,那不安全,就算最后同意了,身后也是跟着一大班的人,连一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若是做好了,别人会说我是个明君,做不好了,我就是个昏君,那些大臣要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老百姓只会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我才不要呢。”
聂千厥听完,竟无言以对,不得不承认,这些话都说在了他的心坎上。金丝雀?他现在不就是一只住在金光灿灿的笼子的金丝雀吗?就因为对这样的生活厌烦了,所以他才想打破老祖宗留下的规矩,让聂子辰继承皇位,可惜......
当初他为了这个位置,做过不少不为人知的事情,如今想来,心中却是一片苍凉,尤其是时隔多年再见到故人,他便越发觉得自己当初是不是选错了路。
明明那人比他还大两岁,却看着比他年轻了十五六岁,虽说他是大夫,更加懂得养生,但自己不是还有个太医院吗?归根结底,是他在忙碌国家大事时,人家却悠闲地喝着小酒,逗弄徒孙,做什么事全凭自己喜好,哪像自己,被责任,礼教,紧紧束缚住了。
聂千厥重重叹了一口气,看来这皇帝的位子,他还得多做几年,另外两个儿子虽然做得不错,但还是稚嫩了些,得再多磨砺几年才行,辰儿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人,心智远非他几个兄弟可比,可却对皇位避之如蝎,真是让人头疼啊。
“爷爷,你怎么了?干嘛叹气啊?”沈逸杰偏着脑袋,关切地看着他。
聂千厥笑了笑道:“爷爷没事,只是有些累了,小逸不用担心。”
沈逸杰看着他眨眨眼睛想了想,便开始翻起自己的腰包,不一会儿后一脸欣喜地拿着一白一青两个瓷瓶对聂千厥摇了摇道:“爷爷,找到了!”
把手里青色的瓷瓶放到聂千厥手中,沈逸杰笑吟吟道:“爷爷这个给你,这里面的是强身健体的药丸,一天吃一颗就可以了,这可是我大师伯做的呢。”聂千厥好奇地拿着瓷瓶看了看,又倒了几颗闻了闻,然后放了一颗在嘴里,范黎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皇上,您怎么就直接吃了呢,这......”范黎惊慌道。
“放心,没事,朕的乖孙子送的东西,哪里需要检查。”聂千厥不以为意道,再看了看沈逸杰手里另外的瓷瓶,询问道:“小逸,这个是什么?”
“这个呀,是给奶奶的,据大师伯说,吃了这个药丸,奶奶会变得更漂亮的!”沈逸杰晃了晃瓶子得意道。
“哦?是吗?那爷爷可得代你奶奶好好谢谢小逸了。”这个应该是忘忧公子特意交给他的吧,为了用这个讨他们的欢心。
“不用谢,这是小逸应该孝敬你们的。”沈逸杰摆摆手道。
聂千厥笑了笑,又问了些他小时候的事,沈逸杰也兴致勃勃地讲述着自己的和小伙伴们得趣事,讲到高兴的地方,两人便会好没形象地大笑起来。
“娘亲~~~”沈逸杰看到沈玲蓉,从凳子上跳下来直扑过去,抱着她的手臂开始撒娇。
沈玲蓉安抚了他几句,然后拉着他向聂千厥福了福身,“皇上。”
“不用多礼,都坐下说话吧。席远,让人重新沏壶茶来。”聂千厥道。
等其他人都散去后,聂子辰首先开口道:“死去的宫女所中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