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橙的声音不复刚才那般激动,东方律这才查觉她已经不在挣扎反抗了,明白她是为他话所动,忙继续打铁趁热道:“祁夜是最好的医生,可他并未说顾星辰一定有事,他只是说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只要有一线生还的可能,我就有办法。你相信我,若三年之后顾星辰没醒来,我任凭你处置。”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自信无匹,仿佛他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顾惜橙却蹙起眉头,“你有什么办法?”
“这你不用管。三年之后自见分晓。在此之前,你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顾自己,等待着顾星辰醒来的一天。如何?”
顾惜橙顺从的被他抱着,他的声音在她耳边落下,带着令人安心的感觉,她还在怀疑他话中的真假,心里那些兵荒马乱的恐慌却已经逐渐安定下来,她轻轻推着他,“你先放开我。”
因为她的态度已经不复刚刚激动失控,东方律依言松开了她,顾惜橙坐在他对面,双眸凝视着他,他的神色除了略带一些担忧,寻不见其他,她不清楚他刚刚那里来的自信,说得那么肯定。
“如何?”东方律知道她在犹豫要不要相信他,他静静地看着她,静静地等待她的回复,不急不躁。
顾惜橙沉思了许久,轻轻点了头,“恩。”除了相信他,她再无他法。
她的回答,令东方律清冷的眸色深处溢出几分暖意来,心里微微一松,“既然如此,顾星辰的事情就交给我了。你不用再担心了。”
顾惜橙看着他仿佛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其实很想问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赌约,于他而言一点好处都没有,可她突然那么害怕听到答案,于是便将要询问的话藏在了心里。
“祁夜说你最近没休息好,你要不要再继续睡一会儿?”东方律担看着她神色苍白的脸,询问着。
“不用。”顾惜橙摇头,视线落在他被咬的肩膀上,眸光微微一紧,问道:“祁夜在哪?”
“应该在阳台上。”
顾惜橙掀开被单下了床,一阵风似地朝屋外走去,一眼便看到在阳台上观景的三位,叫道:“祁夜,你过来一下。”
仟离和真朝顾惜橙望去,祁夜看到她,眉梢轻扬,“醒了。你可睡了一整天了。一醒来就叫我,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边说边朝顾惜橙走去。
“不是我。”顾惜橙摇头,三步并做两步地走过去拉着他快步往房间走去,祁夜蹙眉,进房后,顾惜橙指着正打算起身的东方律对他说:“你帮他看看吧。”
仟离和真随后跟进,站在一旁,神色疑惑地看向东方律,不明白顾惜橙所指何意,东方律看似好好的,需要看什么?
刚准备起身的东方律看到被顾惜橙拉进来的祁夜,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坐在原处,眸中冰雪初融似的泛起暖意,深深地凝视着顾惜橙,接触到他的目光,顾惜橙立即不自在地错开视线。
祁夜带着一点诧异朝东方律走去,边问道:“怎么回事?”
“没什么。”东方律淡淡道。
祁夜看清楚他肩膀上的伤,立即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视线随即看向神色略显心虚的顾惜橙,仟离和真此刻也有些明白地朝她看去,顾惜橙更觉得不自在,心里发虚,默默低着头,祁夜不再继续发问,对东方律说道:“把衣服脱了,我要给你清洗伤口。”
顾惜橙一见东方律要脱衣服,立即转身出了房间。真见状,也跟了出去。
星辰满天,寒风萧萧。
顾惜橙爬在阳台栏杆上吹风,真从她身后悄悄走过去,伸手拍了下她肩膀,吓了她一大跳。
“怎么,做贼心虚了?”真看着她的反应,笑道。
顾惜橙重新爬在阳台上,看远去漆黑的夜色,没说话。
真背靠着栏杆,斜睨顾惜橙,眉头轻佻,仿佛洞察一切,“他肩膀上的伤,你咬的?”
都问得这么明显了,顾惜橙无法装聋作哑,只得点了点头,“嗯。”
真下颚一点一点,说道:“看来你真的很讨厌他啊!”
顾惜橙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一句:不是讨厌。及时咬住下唇,才没有开口辩解。
真仿佛不在意般,一边斜视着她的神色,一边道:“虽然东方律这个人不怎么样?可他对你还不错。你晕倒之后,他寸步不离地守在你身边了。你睡了这么久没吃东西,他也一样,连水都没喝。”
之前猜测的事情突然被人告知,顾惜橙刚被风吹得平静的心湖,如同突然坠入了一颗石子,荡起了不小的浪花。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顾惜橙疑惑看向真,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她之前不是还警惕她东方律不是好人吗?怎么现在却为东方律说话?
“没什么,突然想到顺嘴就说了。”真云淡风轻的一语解释,非常有个性的把为东方律说话的感觉撇得干干净净。她骤然笑了,脸上如百花盛开,艳丽无匹,“一想到堂堂东方少爷竟然被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人给咬伤,我就想笑。哈哈哈!”
真一边爽朗大笑,还一边拍着顾惜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