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橙无奈看东方律，“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好歹人家带着水果来看你，怎么着，也得给留点面子吧？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严重怀疑东方律根本不认识这句话。
欧阳昊天眸色微眯，不甚在意笑笑，“没什么，我也觉得警方的办事能力有待提升，一直在想办法改善，却没什么进展，真是惭愧。不提这最近的，就是关于七年前东方总裁轮船失火案件，到现在也没有办法侦查出来一个结果，也难怪会被指责无能。”
有什么一直不愿意去触及的东西，被突然间翻出来，心里涌上来一股慌乱的不安感。
顾惜橙脸色猛然一变，下意识朝东方律看去，他几乎是当下就变了脸，阴沉可怖，怒声吼道，“你提这个做什么？”
声音中宛若夹带着狂风暴雨，狠戾欲摧残一切，顾惜橙惊住了。
她见过东方律很多次生气的摸样，却唯独没见过他像此刻这般近乎失控的怒吼，狂怒狠戾，他从来都是冷静克制的，连生气也是一样，唯独这次，却失控了，是因为七年前的事情，她虽早有所闻，却远不及此刻亲身体会来得深刻，震惊……
他该是有多么介意当年的事情，才能只是稍微提起，就控制不住怒意？
顾惜橙不敢想象，却已经从他的怒意中感受到了，那颗努力压抑着，假装忽略这件事情的心，宛如被人狠狠刮了一刀般，生痛……
欧阳昊天注意到顾惜橙脸色发白，面对东方律的怒意，轻描淡写道：“只是话赶话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前段时间警局重新整理旧案时看到的这个案件，所以顺口提了句。”
东方律很火，这件事情几乎是他人生当中最大的一个污点。他当年精心安排一切，有百分百的胜算，结果被不知名的人放了一把火，心血尽毁，他还因此失忆，刚从医院醒来那会，什么都想不起来的茫然烦躁痛苦，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他没办法介怀。
不管是因为毁了他精心策划的一切，还是害他失忆，他都无法释怀。
东方律的眼神坚定之中带着一丝恨意。
那个人，他总有一天会找出来，也绝对不会轻饶！
只是，这是他的事情，他不希望其他人提起，欧阳昊天不管是故意的也好，还是无意也罢，他都不想再听到关于这件事情的后续话题。认识东方律的人都知道，这段往事是他的禁忌，没人会在他面前提起，而欧阳昊天却这样做了，本来就对他无好感，现在更强烈。
“你可以走了。”他冷冷下逐客令，一丝强烈不悦。
欧阳昊天心中清明，敛眸掩去一丝得逞的光芒，声音平淡并无丝毫恼意，“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不送！”东方律冷眼瞟他，赶人的意味很明显。
顾惜橙感觉到东方律身上强烈的不悦，心下微微酸痛，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在同一个空间相处，气氛压抑得她有些喘不过来气，只想赶快逃离这里。
“我送你。”她站起来对欧阳昊天说。
东方律脸色一变，朝顾惜橙看去，眸中带着各种猜疑不满，顾惜橙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感觉他的视线落在身上，就觉得心虚难受。
她故意避开东方律的视线，轻声道：“我送送他。”
“不准去。”东方律沉声道，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
欧阳昊天沉默站在一旁，看了眼心虚低头恨不得把自己整个藏起来的顾惜橙，心下明白自己的话奏效了。
顾惜橙装作没听见，还是和欧阳昊天并肩走了出去，东方律手掌握拳，有一种想把她拉回来的冲动，又硬生生的压制住。
她明明答应过他和欧阳昊天离远点的！
现在竟然主动提议去送他！
他是小孩子？还是不认识路？需要人去送吗？
东方律冷嘲，心里微酸，各种不爽，但他的骄傲，又不容许自己去偷窥他们两人，只能冷着脸，僵硬的坐在床上，紧绷着脸生气。
外面阳光照耀下，顾惜橙脸色更显苍白，欧阳昊天微拧眉，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心生不忍，声音带着一丝真挚的关心，“你没事吧？”
顾惜橙轻轻摇头，“警局里应该有很多事情需要你这个局长处理，你其实不用特意抽时间来看他，以后还是尽量把心思放在警局吧……”
欧阳昊天蹙眉，猜到顾惜橙要说什么，神色急变，抢先打断她，温和道：“没什么，我们是朋友，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你们在这家医院，理应过来看看的。”
如果不知道他对东方律有敌意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她就不应该在这种两难的情况里面继续下去，她和东方律之间的事情已经够乱了，一点也不想要再加入一个人进来，让目前的局面变得更乱。
顾惜橙抬头看他，带着几分歉意，勉强一笑，“可是，我不是个合格的朋友。”
欧阳昊天神色微变，手下用力紧握，却依旧笑得温和，仿若没听懂顾惜橙话中真实意思，“别瞎想，你很好，局里面还有事，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