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默默地望着玉锦,脸色极为难看。
玉锦瞥了那个人一眼:“他虽服了默豆,无法言语,但尚还能自由行动,我想让他好好歇息一晚,我还要出去办些事。”
“这有何难。”那个人打开手心,呈出两个黄色玉葫芦,“系了红绸的这一个,里面装着几粒蛊药,谁要是服了此药,三日之内不服下第一粒解药,蛊毒将深入骨髓,散布全身,最终全身溃烂而死。”
慕容无双缓缓将两个玉葫芦拿了过来:“这系了黄绸的,便是解药?”
那个人含笑点头。“三日之内服下一粒解药后,此人便无性命之虞。你便可视情况斟酌什么时候给第二粒解药。他若不听话,你也可以再也不给解药,让他一生受尽蛊毒的折磨和痛苦。”
“好可怕的药!”玉锦微笑看了云寒一眼,“我的天威皇帝,我若让你服下蛊毒,你不会介意吧?”
云寒沉默地望着她。
玉锦打开玉葫芦,拈出一粒蛊药,看了云寒一眼,迅速封住了他的穴道,令他动弹不得,这才捏住他的下巴令他张开嘴来,另一只手玉指轻弹,蛊药便顺指风弹入云寒口中。
“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法,本来我玉锦是不屑于用的。不过,”玉锦笑了笑,“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就委屈皇上一段时间吧!等我把江山社稷收回手中,到时候,自会帮你解脱。”
云寒沉默地看了玉锦一眼,又看了那个人一眼。
那个人笑了笑:“比起那些推妹妹下悬崖、杀父亲灭口的兽行,你这样实在算不了什么。”
玉锦看了云寒一眼,又亲手替他脱去喜服,将他扶到床上,冷冷地道:“我这就去放不惊出水牢,明天,我便要将不惊封为兵部尚书,你意下如何?”
云寒望着她,既不能动,也不能言。
那个人望着玉锦:“朝中已经遍布崔御史安排的势力,你还要让你曾经的侍卫掌管兵权?这么说来,把江山夺回来岂不是易如反掌了?”
玉锦咬了咬唇,“我不能让崔御史白死!”
文秀宫外,此时所有的侍卫都已经睡着了,有的靠着墙,有的倒在地上,一个个睡得很沉。
玉锦望向那个人:“你干的?人还活着?”
那个人笑了笑:“放心吧,还活着。不过都喝了些你们的喜酒,所以醉倒了而已。”
玉锦不再说话,发足往水牢奔去。
水牢外,三步一岗、九步一哨,此时的守备仍然森严。
“现在来劫水牢,你不怕云重发现?”两人藏身暗处,那个人轻声问。
玉锦四处扫视,没见不弃的身影。不弃说,会想办法让云重出不得洵王府,不知道不弃是否办到?
“云重那个人很狡猾,若让他发现你不是真正的慕容无双,恐怕他不能放过你。”那个人再次补充。
玉锦仍然沉默。一旦她的真实身份暴露,她与云重、云逸两兄弟势必成为对立,到那时,她又还能有什么选择?
“好吧,我去引开这些人,你趁机救人。”那个人说着,飘然落下身形,衣袂飘飘立于岗哨面前,从容地道:“劫狱的来了,通通给大爷让路!”
“劫狱?好,我们等的就是你!”岗哨们对望了一眼,除门口的守卫外,其余人手朝那个人一拥而上!
水牢之外的打斗声隐隐传入耳中,水牢当中,不惊缓缓地抬起头来。
他从头上透气的小窗数过了三个日落,没想到,这么快,公主就安排人手前来营救了吗?
“咯噔”,铁锁落地的声音悄然传来,一个身影迅速转了进来,听了听动静,便瞬间移动至水牢木栅面前。
“不惊!”那是公主玉锦的声音。
不惊又惊又喜:“公主?你亲自来了?”
“我来救你出去!”只见玉锦抬腕挥剑,木栅瞬间便被劈开,她踏水而过,落在他的身旁。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刑?还扛得住吗?”
“我没事,公主。我扛得住!”
“好,我马上救你出去!”玉锦从靴中拔出匕首,手起刀落,迅速劈开绑在不惊身上的铁链,一把扛起不惊的胳膊:“走!”
“公主,不行……”不惊身下一滞,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全然不听使唤,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一般!
玉锦一呆,立即腕上用力,将不惊背到身上,迅速往水牢外奔去!
“公主……”不惊不由喉间哽痛,“不惊没用,如此拖累公主……”
“说的哪里话。”玉锦斥道,“你为我付出这么多,我还没有谢你,什么拖不拖累的话,不许再说了!”
水牢外,打斗声还在继续。玉锦背着不惊腾空而起,从屋顶穿行而过,许久,这才收住脚步,飞身落下地面。
玉锦将不惊放在角落里,借着天光望着他那还沾着稻草的头发,她心里一酸。替他摘去沾在头发上的稻草,又替他理了理**的衣衫,她迅速脱下自己身上的喜袍,轻轻盖在不惊的身上,“这是一个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