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不是学派之争,心学一出,动摇的,却是大周根基。
他虽也在进京前,多番掩人耳目。奈何天不遂人愿,在他翻看过朝野内外,绝不可轻忽的那几位的画像,竟是让他满腔雄心,立时便清醒三分。
尤其近日,他偶然起了出府的念头。哪知刚跨出门,便见几个挑担子的贩夫,一见他,便高声吆喝,招揽买卖。
他脚下一顿,头也不回,掉头回府。
没想到,到底还是泄露了身份。那人尚未认出他,却叫那日长街之上偶遇的江阴侯,对他起了疑心。
至于江阴侯因何盯上他,此事实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他游历诸国,销声匿迹多年,照理说,他与这江阴侯,素未谋面,该是彻彻底底的陌路人。
以江阴侯与那位的交情,即便他再不甘心,而今,也只得龟缩一隅。
故而才有甫一见六爷的面,便坦言恳请庇护一事。
这厢这国公府,春秋斋书房。
周准持枪而立,妖娆的面孔上,闪过一抹阴仄仄的寒芒,更衬得他五官阴柔,更肖女子。
“那人隐于相府,足不出户。下官已命人轮班看守。他若敢出来,便是立毙之时。”
顾衍闻言,与公孙对视一眼:果真不好对付。
“罢了,他如此保全性命,何尝不是作茧自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