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请他吃瓜。怎地还要连带下人的活儿,也一起干了?
而且这人分明吃得考究,指尖就沾了那么点儿瓜皮上自带的井水,这不是穷折腾么?
她苦恼看着自个儿沾满甜水,黏腻腻的十根指头,对比之下有些难为情看他。“弄脏了手,不好在袖兜里掏绢帕。要不您手上干净,自个儿用帕子抹一抹?”
她想问他,您一只手吃瓜,另一只手不还空着么?
他深深看她一眼,用干净的手挽着另一只袖口,每个动作都透着漫不经心的从容,偏偏慢得出奇,故意招她惊叹。
她要学会他三分雍容,太太也得烧高香酬神。
“随身带着的,被你污了用不得。或是你暗示本世子,无需与你见外,当可自取?”说罢眼睛在她两只琵琶袖上挨个儿看过,作势不耐挑眉问她,“哪一只?”
她被他逗得险些摔了盘子。明知他许是捉弄她,可这人偏偏说的像极那么回事儿。她认定他是说一不二的性子,没胆子试他真假,真就成了缩头乌龟。又被他欺负一回。
偏头向外看看,好言同他商量。“要不,这样的天儿,索性到院子里打了井水洗一洗?不仅能去了甜水留下的粘腻,还能沾一沾凉快。”
话毕,他默然向外行去,这便算是允了她提议。她抿嘴儿窃笑,急忙跟上。不知自个儿略显青涩,未经琢磨的笑靥,远远不及那人唇边淡淡浮起的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