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紫霓姗怀着难得的期待去检验徒弟修炼的效果。在每隔两日的送饭中,紫东辰一次次的守口如瓶已经钓足了胃口,而他的表现又是让自己诧异不已,当你越看不透某个人时,你越会有一种想要揭开面纱的冲动,当这种冲动不断被遏制,期待也就带着心潮起伏的激动。
紫霓姗照例进入修炼的场所,紫东辰这一次却岿然不动地坐在瀑布下方,若是以前,他一定会恭敬地等待在石桌旁,而这一次却反常了。
“阿东!”
她静立在一旁很久都不见紫东辰有任何反应,好像被紫东辰故意冷落,她嗔怪道地叫了一声。
可紫东辰依然盘膝闭目修炼,莫非他不知道今天要验收修炼的效果,水帘从紫东辰头顶劈开,分散两旁,碎小的水珠溅落到潭面。
紫霓姗突然意识到一种不可思议的事情,那就是落在紫东辰胸口的水珠在打着旋,水珠的颜色也被染上了幽蓝色光芒。不仅如此,落到潭面的水珠如同一瓣一瓣地雪花在绽放,花开出来的纹路在潭面上重叠出奇怪的图景,雪飘出的声响窸窸窣窣,水中的鱼安稳地在水潭中睡着。
紫霓姗呆望着水潭中的情景时,她发现紫东辰的眼睛缓缓睁开,眼神中微茫的红色一闪即过。
“师傅,您来啦?徒儿记得今天不是吃饭的时候啊!”
紫霓姗顿时变成冰雕,难道之前阿东都是掐准时间在等待吃饭,这个小混蛋,把吃当成了比修炼还重要的事情!
“你有这么饿?”
言语间被压制的愤怒已经很明显了,而紫东辰却淡然一笑。
“师傅做的饭菜很好吃!”
紫霓姗在变成冰雕后又继续被石化,小混蛋,你以为夸赞师傅的厨艺就能幸免于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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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霓姗让紫东辰打开自己的魔轴,以便她判断这九日的修炼达到了什么效果。
“师傅?”紫东辰问道。
“什么事!”紫霓姗不知道紫东辰还要说什么,拖拖拉拉了这么久也不见他开启魔轴,反而愣在原地沉思。她自然愤怒,如若紫东辰一直在自己面前演戏,那紫霓姗会拿出十二年前教育的残忍手段,有些人给点体贴就有恃无恐地以为天底下都是自己的母亲。她紫霓姗,可没有这样的母性情怀。
“能不能到地面上去?”紫东辰极为恳切的样子。
紫霓姗不想发怒,姑且看你到底能拖延到几时,她踱步走出房间,紫东辰紧随其后。
“开始吧!”紫霓姗冷冷地说道。
到达地面后,紫东辰好像放开了手脚般瞬间打开了魔轴,顿开的魔轴光亮程度惊人,“吱呀!”几声后,周围的树轰然倒地,枯木变成碎屑,在空中狂舞。
紫霓姗见紫东辰的魔轴虽转得时快时慢,但魔轴既在吸取阴脉,被萃取的阴脉除去浊气后被贮存起来,魔轴本身制造元素的功能也被发挥了至少两成。强大的脉能已经远远超出了紫霓姗的预期,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达到这样的水平天地之间恐怕唯此一人了。
紫东辰此时却还控制不好周围的阴脉,脉气流失得多,被萃取得少,但是魔轴的转速却是相当惊人的,魔魂碎玉骤然亮起,幽蓝色的光芒有如漫天的星光凝聚在这片黑森林中,大片的黑森林突然被照亮,但光芒突然又暗下去,魔魂碎玉第二次发出的光芒就少得可怜了,紫霓姗料想紫东辰对脉气的把控还没到火候,魔魂碎玉光芒消失的时候,紫东辰沮丧了几分。
“没想到还是不行!”
紫东辰在地下室试验过,但阴脉虽能引入,魔轴也能开启,而脉气却极不稳定,魔魂碎玉的光芒会指示出这点。
“兑印五轴的修为,差不多足够了!”
紫霓姗不想把话说得太过,但也不想挫伤徒弟的积极性,她借鉴了上次的教训,决不让一丝一毫地情绪显露出来。
紫东辰没见过魔族的人是怎么修炼的,但紫霓姗却是耳濡目染的,单说开启魔轴,长则十年,短则五年。再说魔轴本身能制造阴脉,若非五十年勤练,怎么可能;再说破阶,一年能破一轴已经是稀罕事,紫东辰九天连破五轴更是前无古人的传说。
乾坤间浮动的脉气是不均匀的,各种元素,有的太多,有的则太少。像金元素处处稀缺,而土元素,随处可有。
脉气只有足够醇厚时才会被储存,否则会伤害到轴门甚至轴心,而要达到脉气的醇厚,单凭蛮力是达不到的,得意志坚决,在破轴的时候还不可急于求成,靠近成功时,也是最容易失败时,这个时候的人最容易自以为是地做一些幼稚的事。
修真是太多可能性的组合,紫东辰对得起修魔天才这个称呼,这些话,紫霓姗不会说,因为没必要,作为师傅,她只需要引导,其他的,也就是惩戒。
但紫霓姗算是明白紫东辰为何会处于饥饿的原因了,他破轴过快带来的反作用是阴脉对阳体的反噬也在加重,阳体消耗太大,空腹感也就理所当然,但紫霓姗知道闭关时被打扰并不是一件好事,要是心智不坚,极有可能会轴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