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玉告诉韩流风自己这个周末要和曲原去上海时,韩流风什么话都懒得多说,只冷冷丢下一句,“傍晚下课后来本医院找我!”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韩流风这种反应早在宋玉预料之中,所以她非常平静地接受了。
晚上七点多她到达本医院,护士却告诉她,因为刚才急诊科送来一位大面积烧伤患者,所以韩流风进手术室去抢救了。
宋玉将打包的驴打滚轻轻放在他办公桌上,然后出了办公室,四处瞎晃,晃着晃着便晃到了住院部,宋玉将整个住院部一层一间的都看了遍,抬手看眼手表,都十点了。而这期间胡蝶都打来好几个电话问她怎么还不回来。
宋玉想着自己坐车回去又要近四十分钟的车,所以她只能给韩流风发了个信息,告诉他,她先回学校了。
韩流风一直未回复她信息,只是,等她刚从公交车上下来,韩流风就打来电话,“真的回去了?”
宋玉一边向学校大门走去,一边喘气道,“嗯,刚到。”
顿了顿,韩流风说,“那就在大门那里等我,我现在过去。”
噗!宋玉连忙阻止,“不用了,今天太晚了,而且你刚做完几个小时的手术,早点回去歇着吧。”
“就是特别想见你一面…”他声音沉沉的,好像宋玉的拒绝让他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宋玉吐口长气,想了想,“好吧,我在北门这里等你。你小心开车。”
帝都的三月依旧寒冷,特别是夜晚,宋玉实在冻得受不了,只能厚着脸皮请求学校门口保卫室的大叔收留她一会。
好在保卫室的两个大叔都很热情,欣然同意了她的请求。
十多分钟后。韩流风到了,他让她直接上车,宋玉却躬身望着车里的韩流风直摇头道,“我还要回宿舍的呢。”
韩流风隐隐含笑的看着她,“我之所以叫你上车,就是怕你站在外面冷。你想哪去了?”
宋玉怔了怔,露出心虚的笑容,然后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她刚坐下,还没来得及把车门拉上关好。韩流风冰凉的双手忽然一把捧住她的脸,吻了上来。
宋玉惊得一动不敢动,直到他缓缓睁开眼眸,离开她的唇,她目光不可思议的望着他,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韩流风嘴角一勾,倾身为她把车门关好,然后又帮她把安全带系好。她皱眉的看着他,道,“我刚才说了。我是要回宿舍的人。”她是说认真的,不仅因为宿舍里有个胡蝶在等她,还因为她不希望和韩流风太腻歪,活了两世,她多少知道女人的独立性很重要,所以她绝不能让韩流风成为她难以戒掉的习惯。
韩流风淡淡看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一边发动引擎一边道。“我办公桌上的那盒驴打滚是你打包的?”
宋玉幽怨地看着他一点一点把车子开动起来,瘪嘴道。“我才不会给你打包什么驴打滚呢!”她轻哼一声,偏头望着窗外道,“谁知道是哪个小姑娘偷偷送给你的。”
韩流风含笑的看她一眼,“是吗?幸好我没吃,所以把它们都分给了同事,宋玉,你看我对你是不是忠贞不渝?不是你送的,就算是龙肉我也不稀罕吃。”
宋玉却眼睛冒火的看着他,马丹!他竟然将她的一片心意都分给同事了?然后现在还好意思舔着脸向她邀功?忠贞不渝泥煤!她看他就是个十足的大内奸!
宋玉努力压下心头的不爽,问他,“对了,你负责的那个烧伤病患后来情况怎么样?”
“因为大面积烧伤,经清创、注射tat等初步治疗后就立即由本地医院转过来进一步诊疗。送来时病人神志尚清,但情绪紧张,焦虑,大声叫痛,烦躁不安。”每每一谈及专业,韩流风全身的气质就变得特别严肃起来,他眉头紧拧的一边开着车一边继续道,“我察看了下,发现病人面部,颈部,前胸,双上肢分别有二度烧伤面积30%,三度烧伤面积约10%。p:98次╱min,律齐:t36.3c;bp:14.2╱11.3pa;r:32次╱min,伴有呼吸困难。那么我想问,你给出的诊断是什么?”
宋玉思考片刻,用不太确定的语气答道,“是重度烧伤,伴呼吸性烧伤?”
韩流风偏头冷冷看她一眼,表情略微不满道,“为什么要用反问句?”反问是宋玉对自己答案的一种否定,这不是他想要的,因为宋玉的回答其实是正确的。
宋玉低下头,轻叹口气,“一,因为我并没有在现场;二,因为我还只是一个医学生。”所以她对自己的答案持怀疑态度不是很正常吗?
“好!我们先来说说你给出的第一条理由,你说因为你没有在现场,所以你不敢妄下诊断是吗?”韩流风瞥她一眼继续道,“那么就我刚才给你介绍病人的情况来说,我遗漏了什么吗?还是说你觉得我有哪点说得不够详细,进而影响你不能在心里迅速做出诊断?”
宋玉无力反驳,因为韩流风介绍得面面俱到,甚至将病人是由本地医院转院过来的情况都告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