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鲁等人落脚的地方是一个废弃的村庄,说是村庄,也不过是几间破旧的茅草屋罢了,曹鲁三人为了躲避王永竞,不敢走大路,专挑偏僻小路走,这个村庄正是在一座山脚下,本来以为这里偏僻,最少可以躲上几天,不想,今天不过是第三天,他们就找上门来了。
纳兰墨卿闭眼深吸了口气,然后慢慢道:“有些出乎意料,不过倒也在情理之中,段家在宁州也有至少不下一千人,这还只是我知道的,更不知道他们在宁州暗中投了多少人马,说不定我们在路上遇到的每一个路人,每一个农夫都是段家的人,他们在这平时和普通人一样,也不和什么人联系,但只要有事,就会很快聚集起来,可以说整个宁州如果发生了什么事,赵家是第一个知道的,段家绝不会比他晚一刻钟。”
曹鲁‘嘶’了一声,万万没想到段家会在宁州有如此的势力,确实是不好办了啊,曹鲁拧头对纳兰墨卿说道:“那依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纳兰墨卿皱了皱眉,不发一言,良久,沉声道:“现在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或许外面只是王永竞派出打探我们消息的小队人马,可总有一天我们会遇到王永竞,会让他找到我们,依我的意思是,不妨先将外面的人解决掉,然后在王永竞反应过来之前赶紧离开。”
“不。”
纳兰墨卿诧异道:“为何?难不成你想不理那些人,偷偷走,也好,若是一个不注意跑了消息,恐怕到会招惹王永竞,得不偿失。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走吧。”
曹鲁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杀死他们几个,留条活口,斩草不留根嘛。”
纳兰墨卿奇怪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引王永竞过来?”
曹鲁点了点头,不置可否。“且不说我们能不能做到灭口不走漏消息,哪怕现在我们能安然逃出去,你自问我们能在到宁州之前不被王永竞追上吗?”
纳兰墨卿张开了嘴,有话想说最终嘴巴动了动,没有说出口。曹鲁说的不错,在宁州的地盘上,除了赵家之外,没人可以和段家的势力抗衡,更何况他们孤家寡人,就算纳兰墨卿家族来人相助也不一定能成,更何况此时的我们。
曹鲁看着纳兰墨卿默然不语的样子笑了笑,继续说道:“看来你也知道,跑,始终不是个办法,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现在我们放出风声来的恐怕也不多,要是过阵子王永竞带着数千人,我们可就没有一点希望了。擒贼先擒王,王永竞虽说不是什么王,但现在宁州之中,段家人都听他的,要是他一死,段家的这些人群龙无首,就犹如一盘散沙,威胁也就不大了。”
纳兰墨卿看了看曹鲁,她知道曹鲁说的不错,可她也知道曹鲁话中的遗漏,若是杀了王永竞自然没事,可是杀不了呢,且不说王永竞带来了多少人马,就是他也是武宗后期的高手,哪怕是自己鼎盛时期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更何况现在受了伤,论起来都不是曹鲁的对手,段玉明以前倒也是武宗后期的高手,可现在失去记忆,光有境界有什么用,一个武灵初期的人都能轻易杀了他,再加上王永竞来时再带上几个人。唉,纳兰墨卿一时间有些不敢想。
曹鲁看着远边的天空,自言自语道:“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们现在已经是逃无可逃,避无可避了。”
是啊,避无可避了,纳兰墨卿苦笑道,她一直以来都想着怎样利用自己的能力避免和王永竞接触,怎样逃避王永竞的追捕,却从没想过去和王永竞硬拼,枉费自己号称纳兰家的掌上明珠,不世天才,总以为自己智计过人,不曾想到,其实,自己先是武者,总想着逃避,不曾真正面对,如何能成为真正的武者,怎样面对自己的武道呢?想着,又看了看旁边的曹鲁,欣慰的笑了笑,虽然他现在只有武灵之境,但能真正的面对自己的困难,遇到强敌不逃避,敢于直面自己的武道,也许,他有望成为武圣也说不定呢。
曹鲁等人所处废旧村庄的不远处,一行五人紧张的望着面前的这个破旧村庄,面对区区几间茅草屋竟无人敢上前一步。众人你望我,我看你,沉默了半天,最终有一人率先开口,“王统领命我等五人一组搜寻纳兰墨卿等人的消息,更严令我等不能分开,现在我看这处村庄有些蹊跷,不妨我等一同进去搜查。”
众人齐齐点头道:“理当如此。”他们这人在宁州无忧无虑生活了十几年,安逸的生活早已磨灭了他们身为武者的心,更何况有些人甚至世代生活在宁州,根本未曾见过段家人,只因父辈相传,祖父是段家人,父亲是段家人,自己是段家人,甚至连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也是段家人,为了几代人过去了,就算是再大的恩情、在深的忠心经过岁月的流失早已所剩不多,为了一群不认识的人失去生命,他们自问没有那么高尚。
一行五人谨慎地向前挪动,五人挨在一块,紧紧靠着,让暗中的曹鲁看得咬牙切齿,这群人也太怕死了,五个大男的靠在一块都不嫌难受,难不成是玻璃?算了,曹鲁可管不了这么多,看着没有机会就立马闪人,伺机而动。
‘哐嘡’一声,五人身前的茅草屋传来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