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军营大门。
这里,也是北海城的大门!
城门,如果没有了军队,便形同虚设,失去了门的意义,在手无寸铁的百姓那里,几十个在马上呼啸的土匪,便能轻松穿过城门,走进官衙,坐在一城之主的那把椅子上。
肖璋来了,可武靖天依旧放不下心,因为,这里毕竟是一万人的军营,个中究竟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力量,多少不可控的因素,不可能寄于运气。
武靖天也来了,立在营门外,看着栅门处来回游走的一队士兵,总算舒展了下一直紧张的身心。此刻,肖璋应该早已到了营内,军营还是如此平静,肖璋的安危已不必担忧。
一切看起来,都不会有太大的悬念,将军也是官职,也会任人唯亲;北海地处后方,是个任亲的好去处,应该不会有太强的高手坐镇!
似乎,凭肖璋的武艺还有沉稳的性格,门外坐等就好;若真有差池,也可在门外速速接应。
算了,还是进去走一趟,直观些,稳妥些。
武靖天再不迟疑,在昏灰的天色下,几个纵跃,飞速地躲过巡逻的士兵,跳进营内!
整个大营,只有万来人,地盘却很大,只是很平静,满营士兵鼾声四起,处处惊雷,这便是粗汉的汇合地,又是地处战线后方,暂时还是很安稳,敌军远在千里之外,士兵得以饱食而足眠,征伐乱世,军队终是难得这样的宁和。
武靖天围着踩了整整一圈,发现整个军营布置得很恰当,不,应该说,很有水平!一万三千人,三千弓箭手,步兵六千,一千五百马弓手,一千骑兵,五百护营校刀手,对于指挥过几十万军队的武靖天来说,也仍然感叹,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整个营地坐北朝南,各个军种分开屯集,大营开向南方,弓箭手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分别占位;步兵在右,骑兵和弓骑居左,校刀手护在核心大帐两侧,大帐在营地正中,那里自然也是将军擂鼓聚将,商议军事的地方。
武靖天稍有赞叹,却依旧极其平淡。一部军士,营地布置得再好,关键还看机动性和临场应变能力,这又对主将极为考验;至于极其重要的士兵战斗力,那是平常闲时日日夜夜操练的成果。
武靖天随即又走过了兵器库,后勤帐,马厩,粮草库,待查探完毕,心中有了计较,便直往将军大营。远远便看见猫在帐外的肖璋,待得武靖天稍微走近,肖璋也发现了武靖天,几个脚尖在地上轻点,来到武靖天跟前,小声地问道,
“大哥,你怎么也来了!?”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跟过来看看!”武靖天轻拉一下肖璋,“走,回去再说!”
一同出营,对比之下,才发现原来武靖天动作远没有肖璋娴熟,可却胜在速度更快;而两人都是十分谨慎,全无马虎,少时便出了营门,远遁而去。
军营依旧平静如常,就如黑夜来了又去,白天去了又来。
“大哥,你担心我什么,我肯定能完成好任务,军营的情况我也已摸清楚了!”肖璋对于武靖天来此,实则极其感动,内心也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从小到大,都是自己在照顾家中父母,守护整个村子;后来一个人衣衫褴褛四处流浪,也受尽了世人的白眼,何曾体会到过被担心,被呵护的感觉。
武靖天白了他一眼,“一个军营,一万多人,真要出了差错,你能全部杀完?!恐怕累都要累死你!”
“嘿嘿,大哥,我很小心的!”肖璋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自然一万多人围攻的后果,他也是想起就觉得后怕。
随即,肖璋想起来一件事,对着武靖天问道,“对了,大哥,你说要直接夺城,不会是来真的吧!?”
“对啊,是要直接夺啊,怎么啦?”
听到武靖天的回答,肖璋不可思议地看着武靖天,季克蒙那么好的计谋你不用,“大哥,我说着玩儿的,你还是听小克的吧!我们就三个人,就算一人杀一千,加起来也才三千,他们可是有一两万人啊。”肖璋越说,越是担忧;不是害怕,却是担心秉承大任的大哥莽撞。自己身死是小,大哥身上可是干系重大啊。
武靖天哪里不知道自己兄弟的担忧,那还是一层厚厚的关切之心。
心下感动,不禁伸手揉了揉肖璋的脑袋,看着这个菜二十岁年龄的弟弟,尽管有着非人的经历,尽管一身的好武艺,可他就是个乱世孤苦的孩子,“傻瓜,大哥知道怎么做。你要知道,大哥不会冒险,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大哥也不会让你跟小克去冒险!”
肖璋心头一暖,眼泪就止不住的往外冒,“大哥,我不怕!小克也不怕的!”
“我知道!走吧,回去看看小克那边怎么样了!”
“嗯!”肖璋重重地点了下头,心中一念坚决。今生但有自己命在,便不会让人伤害到大哥;大哥要做的事,自己一定冲在最前方豁出性命。
武靖天当然不知道身后的肖璋在想什么,而且还是做这么大的决定,肖璋安全了,他又开始担心起季克蒙来!
莫非,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