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涧绝险的山顶上。
傅宽一盾一剑,率先杀入了毫无准备的齐军中,犹如虎入羊群。主将奋不顾身,身先士卒,麾下将士倍受鼓舞,悍不畏死地跟着傅宽杀了上去。本就措手不及的齐军弓箭手如何是精锐步卒的敌手,一时间竟被傅宽杀得溃不成军!
在傅宽突然袭击下,山顶齐军一片混乱,顿时被挤下山崖不少,田广大怒!
“击技军!给我上!杀光他们!”田广大吼道。
击技军乃齐军绝对的精锐,田氏齐军二十万,一共才选拔出两万击技军!此次伏击,击技军倾巢而出,田荣可谓是下了血本!
在一名齐军猛将的带领下,击技军呼啸着对上了傅宽率领的军马,傅宽顿时压力大增!
一片黑暗中,傅宽牙关紧咬,长剑青芒闪烁,往齐军主将田广处冲杀而去,势不可挡!三名敌军骁将见状,跃身迎上了傅宽,四人于一处大战起来!
三名齐将皆使长枪,一寸长一寸强,而傅宽因要防备箭雨,上山时只拿得长剑与圆盾,虽无法发挥全部战力,却也是一寸短一寸险,盾牌防守得跟龟壳一般,只与三将贴身而战!傅宽一时间杀不得三将,三将也奈何不了傅宽,四人剑来枪往,缠斗于一团。
傅宽一剑一盾大战三名长枪大将,丝毫不落下风,而三千原本是齐卒的秦军对上两万击技精锐,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田横亲军战力固然不输击技军,奈何人数相差太远,三千对两万,几乎是以一当十,如何能敌?!在击技军的猛烈冲击下,三千士卒组成了牢牢的军阵,顽强抵抗着,虽然伤亡惨重,却是一步不肯后退!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田横这支亲军,今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杀——”
就在此时,傅宽身后一声清喝,又有一员大将领着数千人杀上了山顶!
正是田都在田横死令下,留下三千兵马保护田横后,率领着所有残存的士卒杀上了山来,增援傅宽!田横是对的,与其在山下等死,不如杀上山顶拼死一搏,尚有一线生机,否则,便真的只能在山谷中束手待毙了。
有援军杀到,傅宽麾下秦军大振,尽皆奋不惧死,与敌搏命一战!
田都很愤怒,这田荣实在太阴毒了,为了一点不着边际的权力,竟然谋害自己大哥,还要伏杀自己的兄弟,令跟随自己多日的兄弟们大半冤死在这白云涧!他为田儋、田横抱不平,他为冤死在此处的手下弟兄怒发冲冠!
长戟在手,龙行虎步的田都双目满是煞气,怒气冲冲地从侧翼切入了齐击技军中!不一刻,田横军便斩敌近千,与傅宽汇军一处,二人合力怒战三将!
有生力军加入,秦军与击技军即刻便战了个旗鼓相当!秦军士气高昂、悍不畏死,齐军击技精湛、人数众多,一时间两军谁也奈何不得谁,平坦宽阔的山顶一片混战,惨烈至极。
田都与傅宽二人力战三将,瞬间便占了上风。齐军大将田广见状,留下一万弓箭手把守谷口后,长戟一挥,带领剩下的两万士卒也加入了战团!万余秦军对四万齐军,二将战四将,顿时,秦军的压力又大了起来!
白云涧山顶陷入了惨烈的激战,杀声震得整座山谷鸣鸣作响!时间长了,秦军人数少的劣势便凸显了出来,被齐军杀得是节节败退!眼看就要被逼至悬崖边了,傅宽、田都二人心急如焚,咬牙苦战!他们没有想到山顶的伏击齐军竟然如此之多!如此之精锐!看来田荣是铁了心要置他们于死地了!
两军酣战近一个时辰,秦军阵亡过半,不过,齐军也付出了将近两倍的代价!三万齐军将数千残存的秦军围在山顶,秦军背靠悬崖峭壁列阵,已然山穷水尽!田广以为大功将成,欣喜若狂!
“田都!别再做困兽犹斗了!投降吧!某可以请求齐王饶你一命!哈哈哈!”田广畅怀大笑道。
“我呸!反复无信之人!要某投降,痴心妄想——”田都黑发飞舞,满脸血污,愤愤大吼道。
“快哉!田都将军!今日你我二人便豁出这条命,誓斩此人于剑下!”傅宽长剑直指田广,舔了舔嘴辱上的鲜血大喝道。
“好!愿与傅将军同生共死!”田都奋然大吼。
“愿与将军同生共死——”数千秦军齐齐高吼。
“哼!不识好歹!”田广本欲劝降,谁知反而弄巧成拙,竟再次激发了敌军死战的士气,心中不爽,冷言轻蔑道。
“杀——”
倏然间,一旁又一道虎吼响起!
原来是山谷下的田横不顾重伤,带领着最后的三千亲卫,也杀上了谷顶!
三千亲卫,宛若三千头猛虎,迅猛地冲入了淬不及防的齐军军阵中,一时将齐军杀了个措手不及!
“杀啊——”
与此同时,傅宽与田都同时暴起!
两支军队里应外合,同时发动了猛攻,齐军虽然数倍于秦军,但在两支秦军以命搏命的攻击下,竟有被突破包围的趋势!
田横胸中还插着一支白羽长箭,而手中的重戟虎啸生风,势如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