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锁住门的消息,白皇国王这下彻底蔫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一只撑死的大肥兔。
灰秋一向心思缜密,虽然暂时没了危险,但大伙围着一只半死不活的肥兔子叽叽喳喳总不是个事。于是,他用耳朵拍了拍麦丛,小声提醒道:“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老站在这发呆可不成。”
麦丛点点头,对大家摇摇手,示意都不要说话了,然后壮着胆,爬入了黑咕隆咚的床底。
他先是拉了拉白皇国王耷拉在地的长耳朵,见没有任何反应,便对着耳朵孔说道:“尊敬的白皇国王,说实话,我们是来推翻你的!你要是投降,就写一封诏书,将王位让出来吧!”
肥兔子身体颤动了几下,呼吸也明显增粗了不少,但身体依旧一动不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麦丛无奈极了,这国王哪有国王的样子,不仅胆小如鼠,还是个赖皮鬼,“灰秋,我是服气了,你也进来,先给他讲讲优待俘虏的政策,还是这样的话,叫队员们一起将他拖出床底……”
“别别别,”一听到让灰秋靠过来,白皇国王害怕极了,那发抖的哀求声,真叫人哭笑不得,“求你不要让灰兔子靠近我,我对他们过敏。求你了,我什么要求都愿意答应你,呜呜~”
“你不是恨灰兔子吗?怎么变成对灰兔子过敏了?”麦丛颇感奇怪,听对药物过敏的,花粉过敏的,竟然还有对灰兔子过敏的。
白皇国王抬起头,刚想好好解释一下,却看到一排灰灰的兔子脑袋正蹲在床边往里面瞧,立刻吓得兔毛直立,再次将脑袋埋进肥大的耳朵下。
麦丛强忍着笑,命令道:“灰秋,先带大伙离选点,白皇国王是真怕你们。你们围在这,我都无法正常和他聊天了。”
灰秋知趣地应了声,带着一群好奇的灰兔子撤到了门口。
“好了,国王陛下,他们退远了,可以正常说话了吧?”
白皇战战兢兢抬起一只耳朵,从缝隙里喵了一眼,见灰兔子真离开了,才委屈的说起了自己的故事:小时候,皇宫里还有很多灰兔子侍卫,卫兵。但白皇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杂色毛的兔子,总是利用各种机会捉弄他们。有一次,他本想把一只灰兔侍卫挂在大厅天花板上,结果却因为白兔卫兵没有将绳子捆扎实,刚挂上去的那只灰兔从空中掉落,硬生生砸在看热闹的白皇身上,致使他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影子消失了,也变得极度害怕灰兔子,一见到他们,就感觉要砸在自己脑袋上。
“搞了半天,你这个灰兔子过敏的毛病,还是自己使坏给弄出来的?”麦丛啐了一口。
“是是是,怪我怪我。”白皇晃动着肥大的脑袋,感觉就像一坨巨大的肥肉在抖动。
麦丛赶紧把头扭到一边,又好气又好笑地问:“即使这样,你也犯不着对灰兔子这么残忍吧?让他们做奴隶,呆在那潮湿阴暗的地方,吃不饱穿不暖,你体会得到他们的痛苦吗?”
“体会的到!体会的到!请您原谅我!”白皇见麦丛语气不对,赶紧摇晃着身上的脂肪,诚恳地道歉。
肥成这样还能体会到吃不饱的痛苦,麦丛竟有些无言以对,摇了摇头,准备爬出床底。
“英雄,英雄啊!你别走,你别让那些灰兔子收拾我啊!”白皇国王怕得要死,鬼哭狼嚎般哀求起来,“这不全是我的错啊!那个时候,全国失去了动力来源,总要兔子做出牺牲嘛。灰兔子本来就血统不纯,我这也是让他们得到升华嘛,为高贵的白兔子服务,是多么……”
“混蛋逻辑!”从来不说脏话的麦丛忍不住了,骂骂咧咧吼道,“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不分种族,不分民族,更不分毛色!任何高低贵贱的分类,都是对生命的侮辱,必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瞅着麦丛发这么大的火,白皇国王吓傻了,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麦丛的腿,就是不让爬出床底,“求你了,行行好吧!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千万别让灰兔子过来啊!”
“什么都答应吗?”
“呜呜~是的,什么都答应!”
“退位!交出王权!”
白皇国王愣了下,遂既小声哀求:“可以换一个吗?”
“不行!你这么残暴的国王必须下台!”麦丛斩钉截铁说道。
“英雄,你,你听我解释,”白皇可怜兮兮地说,“我,我并不是贪念王权,胖成这样,都是天天吃吃喝喝弄的。如果可以选,我真愿意当一只自由的白兔子。可是,齿轮堡国王一直都是我家一脉传承,这个可是巫德堡女神的旨意啊!”
“一派胡言!”麦丛根本不信,“我看那个什么女神,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白皇若有半句假话,立即不得好死!”白皇国王抬起手指发誓。
麦丛瞪着白皇看了很久,小脑袋瓜迅速思考起来,虽然白皇的话不一定是真的,但退位好像真不是最佳选择:一来无法选出合适的继任者。二来齿轮堡毕竟还有众多白兔子,突然推翻国王,一定会招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