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与浴室间悠然飘过。她现在寄宿在‘雾姐姐’家已有年头了。她热衷于裸睡,理由很充分:自小习惯了,穿衣服就睡不着。F也瞥见了‘飘过’,瞬间就恶心起来,但想着自家儿媳在县城闹得沸沸扬扬的家丑,他已没底气去管姚清的事了,只好‘眼不见为净’地躺到次卧去眯觉了。其他人更力不从心,于是,大家只好齐齐摆出‘聋子见哑巴’的超然态度——不闻不问了。
二郎神歪在贵妃椅中,眼角余光‘很专业’地跟踪着‘浴巾春光’,心中却在思索着自己‘错爱一生’的命运:……刚进大学,就听说了全校公认的校花毕雾,性格沉闷的他,在室友起哄下,热血沸腾地投入到‘一号计划’中。他写了厚厚一沓情书,雾却一眼没看,当着面就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雾女友还乘机奚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蹦得有点高。”校庆晚会,二郎神煞费苦心争取到跟雾在一个组,雾竟然临时决定不出席,直到换成‘篮球王子’才改变主意。从那时起,他就暗暗发誓:一定要把雾搞到手!而且,一定要让她尝到被唾弃的滋味!……之后,毕业分配,他轻松打发‘篮球王子’到偏僻山村去了。再之后顺利结婚……婚后,看到枕边人梨花带雨疯狂砸镜子的时候,他心中爽到不行,狞笑着:哼,今生我非把你困死在无性婚姻中不可!……当然,这样一来,在家里,自己的****也得不到满足。所以,这个家若非有‘浴巾春光’飘过,他根本不愿回家。
“大领导,你们办案是不是经常搞诈唬啊?”大郎的问题惊醒了脱神中的二郎神。
“嗯?”二郎神小惊,随即,“哪的话——”头一歪,不无得意。
“不老实,哼哼”大郎伸出指头点了点,一脸知情人的淡笑。
“好吧,既然一家人,不瞒你们:办案嘛,内查外调当然要来点诈唬,这叫策略。讲个故事,一厂长见工人偷了把钳子,第二天,把这工人叫来,告诉有人举报偷东西,叫他如实招来。工人只好交代,可惜,他交代了好几起还没讲到钳子……”
“于是你就诈唬。”
“对了!这就叫本钱!只要他还没交代到那把钳子,那咱就可一直诈唬下去,是不是,毕胜?”
“我可没你那本事。”
“所以你干不了警察!哈哈,猜得出‘本钱’,算他走运!猜不出,活该他倒霉,是吧?哈哈哈哈”
男人们嘻哈的当儿,雾跟秀起身欲商量M的事,这会儿,她们已立在客厅拐弯走廊的尽头。秀一个‘豪迈喷嚏’正好击中面前的壁画,她痛快地揉着麻麻痒痒的鼻子,随口问道:“这不是葵斑的‘爱情天梯’吗?”
“是啊,很有味道吧?”/“这样一拍,还真不一样。”
“你记得那次,我们几个一起‘拜访伊甸园’么……他(!)把我的相片放大到真人大小,就立在他家照相馆门口呢,”雾饶有兴致地对秀低声。之后,两人只管耳语:
“哦,他呀?那个日报摄影师?没想到,我以为这些装修都是二郎神喜欢的风格。”
“他刚好喜欢,真奇怪,其实他们俩的爱好刚好相同,所以对装修根本没意见。”雾两眼闪着诡计得逞的光芒,一时沉浸在虚幻的回忆中:那是个美好而难忘的一天……云,到处是云!百转千回的山路,遮天蔽日的阴凉,滚滚的云潮顺着山势喷涌上来,在大岩石前碰撞-翻卷-散开,最后把人吞没……‘天梯’路上许多朝圣的游客……摄影师就是摄影师啊!很会选角度,拍下的照片有趣极了:云雾在发丝凝成珠串,人仿佛在天上走!隔着破碎的云絮,但见背景中的‘情圣鸳鸯’……哈,男人象老熏肉,女人倒还精神,几个肮脏的‘天梯娃’跟鸡鸭狗一起野放,还有随意散放的农具……‘伊甸园’的爱情并不完美啊……拍完特写时,山顶呼啸而下的风驱赶着浓雾。高处搅动的乱云,撕扯着掠过狭窄垭口-迅疾排空而去;半山腰沉甸甸的云团纷纷坠落台地,形成松软的云床,真美妙啊!……临别时,站在翠藤蔓延的崖壁上居高临下眺望:深谷中,幽泉滋润着奇花异草;彩虹里,瀑布高悬;林中,鸟啭蜂嗡,响蝉震耳!……
“爱情这么有意思吗?”
“那当然,不懂‘一秒抵一世’吗?看来……你人生少了一味。”
“哦……”秀心情有些懊糟,显然,她这一窍就是不通,怎么想,也想不出其中味道来。
“来,我带你去看卫生间……”雾眼神诡秘。
“卫生间有什么看的?”/“嘘——,都很‘特别’……”
得说:富贵的无性婚姻!必然作死!好汉不提当年勇啊!曾经的‘毕氏女王’,现在,昙花一现的外遇就像‘燎原之星火’,总是能令她燃烧到刻骨铭心!就说眼前吧,她把老公‘灰色收入’所得购置的复式楼,别出心裁地设计成‘大混搭风格’:客厅电视背景墙,是她与‘初恋情人’第一次相会的地方;走廊恢弘的壁画‘天梯’,是她与‘摄影师’心有灵犀的见证;每一个正房都有‘篮球王子’的属相纪念(绒布狗、瓷器狗、瓷砖狗画);不仅如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她还把主厕装饰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