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掏腰包考4、6级英语证书热情很高。有钱好办事),教务处竟然连排教室的“权力”也全部下放了——准公仆们明白得很:来钱的事,那叫权力;没钱而耗神的事,那是负担。
酒糟鼻喝了一口茶叶水,耐心地:“好了,大家别吵,肃静、肃静—”
场下许多老师也条件反射般,跟着喝了一口自己的菊花茶、茉莉茶、铁观音之类,娴?发现:一般这些很会保养的人,都是老资格的教授、领导之类。而年青人,不是不渴,就是不好意思摆谱,年青人多半只是咽了口口水。
酒糟鼻:“好好,我们要有高度的责任感,一旦作弊,一律开除!老师们还要注意保存证据,证据,听清楚,否则……”
一位“刚筋铁骨”老师愤然道:“我们抓作弊,要的什么证据?!难道学校不相信老师吗?那帮野蛮的独生子女……”语气中透出一股受尽当代大学生折磨的怨气。
有人说:“学生也不容易……”
又有:“这帮学生就是捣蛋,考学生手册都偷看,是得严点……”
“我看就该开除!毛病!”
“太严,许多学生不能毕业的话,就涉及毕业率,涉及生源问题。招生难啊!我认为你们改卷子,分数也不能太紧,否则……”负责招生的老师说。
“学生辛辛苦苦读点书不容易,看看**分子……宽好!”
“严好!千万别宽!你们是不知,”一位老师对娴?说,“原来我们技校监考没钱,教务处借口改革,把‘排考权’全部都下放了。完蛋了!排考工作,对普通老师而言,你知道有多难吧?你几个班?”
“我五门课。”娴?。
“好,五门课,5个班,首先正副监考老师10个,你得求爹爹拜奶奶吧?他们都不管的。监考场地——教室自己找去!你就麻烦死去吧!你知道哪个教室是空的?考试时间不能与课堂冲突啊。教务处才是教学资讯的汇集处,他们做这些才是顺理成章的……监考,教务处如果感觉没有意思的话,他们撂挑子不干——所谓‘下放权力’,那时候!你就得象求爷爷一样,求办事人员给你想办法。那时候!不是吓你的,你就只想叫他们干爹、干妈、我的爷啦!”
“我20个自然班,”娴?嘲笑地,心想,5个班就折磨死了,那我20个班岂不要死去活来。
“20个?!”不可置信的目光,“你教什么的?”
“马列。”
“哦,大课。那你就活生生要20个教室、40个老师监考。作为考试,你知道,一个教室只能容下一个自然班,因为你要隔行。20个自然班?!……”
娴?目前还不能感性认识‘排考权下放’的恐怖,她环顾全场,考务会的这股猫捉鼠的架式,是她以往学生时代完全没有想到的场景。陡然间,就与“猫”同流,“生杀予夺”;陡然间就高出了“天之骄子”一等,莫名其妙。她暗惴:“天之骄子”,是己辈过去的身份,现在的大学生还是“天之骄子”吗?这会场的人,全部被称为老师,每个个体思想、水平是多么地不同啊!与之同流,是高雅了还是庸俗了?是该得意还是悲戚……
大概酒糟鼻的“创收点子”遭重创吧,他很快泄了谈话的后劲,于是戛然而止道:“好,都是老生常谈,各位老师自己注意,散会。”
会议虎头蛇尾结束。
这是娴?的第一次监考,胸前配戴红字牌,她有一种神圣感。她的搭档是‘犀利哥’(为正监)。
她准时来到考场。原来是自己教的班,亲切感顿生。她还意外地发现“海军”竟然也在考场,显然未走成。那难堪而沮丧的眼神,分明在说:老师,不好意思……太**了!娴?微笑回应:没关系,我懂,好好考。
考前几分钟,学生还鸡啄米似地使劲看资料,一付紧张架式。联想到自己疯狂的中学时代(怕考怕得,时常会不由自主地幻想自己有魔法:两眼有激光!考得不好时,老师手捧的卷子莫名其妙烧着了,化成了灰!),娴?理解地笑了。有心缓解气氛,和蔼道:“大家都复习好了吗?”
众:“没有”、“好了”/“这可不行,临时抱佛脚可不行。”/生:“临陈磨枪,不亮也光。”
娴?乐:“好了,把考试不相干的东西集中放讲台前来,我要发卷。”
众笑:“不相干的东西有必要收吗?”
“好,把考试相关的东西放前来——”(众又乐)发现这样说确实也不对劲,她改口道,“把书、资料放前面来,抓紧时间。”
一阵乒乒乓乓。
第一次监考,娴?还不知道:时代变了,考场的味道也变了,考场的哲学也变了。过去,你考不好、但光明磊落=你仍然是君子;现在,你考不来、你大胆作弊=你有种!因此,对娴?而言,这场监考仿佛是一场师生共同的、良知的炼狱。
试卷发下去不久,她就发现苗头不对,整个教室风吹草动般地蠢蠢欲动。监考的娴?如入“雷区”,爱心倍受煎熬。她想,如今怎么了?学生、老师、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