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尾课:你是一颗**的种子吗?
娴?的轻骑是中国制造,隔三岔五就要出问题。这日,车跑到一半,坏了。
“可恶的中国制造!害死我了。”她咒骂一声,跺脚的功夫也没有了,她明白自己迟到一秒钟,可就是上百个学生等自己一秒钟。立刻电话求援浪?,然而电话拨通了,却始终没人接,无奈,只好抱起特大号的背包飞奔起来。
有车的时候,背包、路程不是问题,没车的时候,就发现这包着实太沉了。里面除了有文件夹之外,还有学生作业、参考资料、音像光盘,及一大串钥匙、可压缩的水杯、备用的十元钱(这也是有刻骨铭心故事的:一次公交车上,忙得忘带钱了……尴尬往事,此略。)等等,零零总总。长年伏案,久乏锻炼的她,光着手跑,也许可以对付,抱着这沉甸甸的包跑?相当难!
跑到课堂刚要喘口气,一抬头,却发现:邪了!今天教室里没有一个学生!
以以往经验,娴?从不出差错,但‘事实’面前,她不禁恐怖:难道说我看错了课表?!这,岂不彻底……完蛋了!
不敢多想,她把包往讲台一丢,就往回跑。她当然希望一出校门就能遇上出租车,然而,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偌大三岔路,举目四望,就是没有。又急慌慌拨浪?电话,还那德性,通了,就是没人接,只能靠脚跑了!百米冲刺回家,拿课表一查:没错呀!
确认无误后,第三个长跑!还得说长期伏案,筋骨缺乏运动,娴?直跑得二腿发软,肌肉几乎没有了知觉。“千万小心,别摔倒!”她一边飞奔,一边提醒着自己。她明白,这种时候,千万小心,稍微放松神经,一个小闪失,一个小石子儿也能把自己放倒。“一万个小心,否则,扑跌在学生面前可没脸啦!”
铃声响起时,她终于完好无损地跑回教室。阴雨濛濛,娴?头发湿嗒嗒地,不知是细雨还是汗雾。她停下,弯着腰,拍打着前胸缓口气儿,心儿好似要裂开。“哎哟,差点累断了气”,然而,把眼一看,蒙了:仍然是空的!!……难道刚刚匆忙之下,又错了?!死翘翘了!我再也跑不动了!强大的责任感+‘教学事故’的羞耻感,令她浑身轻抖起来,眼泪已经洇出,她一屁股蹲下,无计可施地正待呜呜,白板突然出现。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围绕着娴?的人生,事情就有这么邪:原来,看她讲课这么自得其乐+热火朝天,白板、赖很不是滋味,于是,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就利用职务之便,擅自把她的课时推后了2小时,却不预先告知,寻的就是个作弄的快感。刚才,白板早就埋伏在附近‘看大戏’,见她要哭了,才现身。强忍着快意,白板像是刚巧路过似的,面无表情道:
“你的课被学校推迟了2小时,你不知道吗?我们的课也常常调换的。”
听得这般说,全部心思只在课堂的娴?,立刻云开雾散:没问题了,既然是校方因公务需要而推迟我的课,就正常了。课堂要思考的问题太多,她完全没精力、也不会去想‘何为校方?’、‘作弄与被作弄’这等无聊下作的事。当下轻松道:
“这样啊?吓我一跳!气愤。”其实,完全不气愤了,哈,这时她反而特别感谢白板‘及时’告知了自己,于是真诚道谢。
“不用谢。”白板很快消失了,他没入教学大楼附近的灌木丛,拨赖的电话,神经质地坏笑着。
娴?拭了拭眼角,长嘘一口气正要离开,却感觉有点站立不稳。一低头,天啦,鞋跟碎了:廉价皮鞋的木头跟,被振成几块,之后又被重力挤压成“肉松”状,好在鞋跟的塑料皮还包住了它们。
太难堪了!烂了鞋跟=破……那什么,多忌讳呀!不成样子。千万不要被人发现。
她一刻不耽误地,又象来时那样,朝家飞奔。这下,难度就大了,每一步都要用脚尖飞奔。没办法,她也只好这样火烧火燎地、马不停蹄地、疯子一样地跑回了家。
“中国制造!去死吧!”终于安全到家,她双脚狠狠地一踢,烂鞋飞上了白墙。
——这次惊吓之后,她又有了一个教训:永远带着课表上课!
两小时后,课堂。
“同学们,课程快要结束了,前几天,听监考老师说:政治课考风,艺术生最差,80%,明目张胆东张西望,大有‘法不责众’之势。我很意外的是,听说法律生也成批偷看,不过手段要比艺术生‘高明’些:微缩纸片、电子作弊器之类。有两学生分工合作,监考叫他们‘先把姓名写上’,避免交换卷子,可他们回‘哪条法律规定我一定要先写姓名?’哈,不愧是法律系学生。”娴?讽刺道。
学生即叹:“太可怕了。”意思:这些老师太不通融了。也有人悄悄道:“考试不作弊,来年当学弟;宁可没人格,不可不及格。”
对‘太可怕’,娴?会错意,于是道:“是啊,太可怕了,这么多作弊者竟然是每日学规章之人。”稍思,补充,“对了,为了保持师生友好关系,别对法律生讲我爆他们料啊……”话才出口,便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