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意。
当然,真能缠住木隶不让其无端生事的话,他也是乐观其成的。
不过,在内心里头领倒是有些盼望木隶亲自潜入进来,这样倒好新帐旧账一起和他算;不敢讲让他有来无回,但至少也要让他铩羽而归才略解心头之恨。
且说满五在木隶的建议之下,终于安心地睡了一觉,醒来后估摸着应该是第二天白天了,这才起来依计行事。
出去之前,考虑到铁锅内的空间有限,于是先挑了一把短刀带在身上;等到从卷轴空间里出来才发现事先还是想得太简单了:此时他正蹲坐在一团灰烬之中、上方有锅盖压迫,一是狭促、二是灰尘动辄呛入鼻孔,实在是难受之极。
但是也没有办法,这回要再度从铁锅内回到卷轴空间谈何容易!
又思忖了一下,只得先摸到链环卷轴塞进衣袋、再次调整姿势,屏住呼吸拼命将头往两膝间的灰烬里埋、然后反握带鞘短刀,蓄足力量以后用刀把向身后猛击。
所幸这铁锅乃是用生铁浇铸而成;加之满五先前在蛮女开办的蛮文招盲班上时因为要撰写文章、对蛮法冶铁工艺有所涉猎,所以对铁锅的脆弱部位有所了解;又加上力道甚大,所以只听喀地一下,铁锅就给他敲出一个杯口大小的不规则孔洞来。
满五再次略略往上伸伸脖颈,先从鼻孔往外吹了吹,然后扭头就着左臂上的面料掩住鼻孔,再调整着呼吸节奏慢慢回复精神。
又费力地摸索了半天,这才将一管木纹布装置找到、激活、再从刚才敲出来的孔洞推了出去。
其间他还试着用背轻轻朝上顶了顶,阻力极大!看来不单有石块压着、上面的一层土大概又被冻住了!
满五不禁暗叫糟糕!
一旦离开了卷轴空间,在这狭小空间里展稍微舒展一下都很困难、所以要快速闪身重新进入卷轴是不可能的。
看来脱困不是短时间内能实现的、眼前最迫切要解决的就是需要足够的空气来呼吸的问题。
还有,对木纹布的展开情况也是不得而知,他不敢擅动。
现在的处境真是骑虎难下了,怎么办?
又忍了半天、实在忍无可忍!
满五决定只得冒冒险了。
于是收了短刀,再次调整姿势,提臀、低头,用肩背朝上,用了一点时间来攒劲蓄势,然后猛地向上挺身顶那锅盖、并试图从铁锅中发力站立起来。
满五用鼻音吼道:“起——!”
他仿佛听见自己全身的骨胳关节都在发出声响。
再来:“起!起!”
锅盖终于崩裂散落。
终于感觉到上方有松动的迹象了!
于是更加振奋地用力往上撑。
满五最后见到了光,又吸入了一股冰意十足的空气、凉嗖嗖地透胸腔。
他像一朵蘑菇一般破土而出。
而此时他正处于完全展开的木纹布掩蔽之下,就是蛮人经过,从外表来观察的话,地面仍是平静如常、看不出一点端倪。
满五又气又恼地取出卷轴,闪身进入。
先前那一阵好狼狈好艰难!
如今总算可以好好收拾一下了。
只待与后方指挥部联系上之后,他便要展开行动,将他在蛮人身上受到的委屈加倍找补回来!
木隶从后方指挥部发消息来,问:“满五,情况如何、要不要支援?”
满五回复说,“顺利,平安,我找蛮人算帐去!”
云相就说,胡闹!叫他等等。
木隶就回复道:“任务重要,不可因小失大。”
但是满五那边悄无声息。
云相就抱怨说:“服从命令听指挥。可你手下这兵究竟是怎么回事?”
木隶微笑说:“从来没见过他会这样,看样子是动肝火了。”
云相恼怒地说:“那也不行!你别管了,以后就由指挥部统一安排。”
木隶说:“这样再好不过。”
只是他又在心中想,如今恐怕再也不会有蛮女连夜出来汲取泉水,满五想要再混进去恐怕不那么容易。
但是令呆在指挥部的云相和木隶做梦也想不到的是,时间仅仅过去两个时辰左右,满五竟然传回来消息,说是已经成功潜入蛮人大营、并且找到给养储存位置。
云相说,“这怎么可能,开玩笑吧?”
木隶说:“以我的了解,满五应该不会说假话。”
“那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蛮军重重围困、满五如入无人之境,他是妖精啊?”
“我也不明就理,他大概是机缘巧合吧。”
“问问!”云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