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隶又说:“方才的药丸应该能对郎大人早先预服的药物有中和消减作用;所以如果大人感到疲意袭来之里不妨就自行回去歇息,但要记得吩咐人来唤你,不可睡得太长,个把时辰为宜。”
又取出一只小盒子托在手里说:“我这里还有一些丸子,大人可以收着,每天睡前服用一粒,慢慢调养着改善着;不要心急:人有病,三分医治、七分调养,放宽心情才是治本之法。”
郎不鲁连连称谢接上盒子,说:“多谢了!好在今天只是见个面、又有他们帮衬着把事情做完,你我便早点回去吧;养足精神,从明日起这便正式进入主题吧。”
木隶说:“也好。”
再看双方随员聚拢过来,都说没什么事了。
两方人员便互相行礼告别,各自回营。
木隶等人便进了通道直达后方。
刚才他趁着与那郎不鲁近距离接触的时候早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一支自己作了隐身贴膜处理的移动卷轴挂在他身上;只等到混进蛮人营中、接下来就看满五的了。
木隶看出来郎不鲁对他虽然表面若无其事,但明显又一直暗暗保持着警惕戒备;不过他并不在意。
但是木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蛮人在他身上吃了太多的亏之后,这回便采取了极为严密的防范措施。
郎不鲁一行人没有进入到离谈判场所不远处的军营,而是与军营保持着一定距离、一路纵队往大营方向而来。
离大营有一段距离之时又停下来不动了,——早有一班军士牵着鹰犬在此等候多时了。
他们在此已经临时搭起了一个小小的帐篷、并以其为圆心形成一个包围圈。
郎不鲁带头掀起帘布进去,里头放了一只燃烧着油火的大铁锅、旁边又站着一名小巫候着。
郎不鲁先取出木隶给的那只小盒子,打开,再将药物一粒一粒地递给小巫检查完了,又由小巫取出一只小布袋装好放在一边。
郎不鲁则顺手将小盒子投进铁锅焚烧起来。
接下来,郎不鲁就在小巫的注目之下缓缓地宽衣解带,每脱下一件就朝锅里扔一件。
就这样,从头到脚地处理了一遍;郎不鲁这才赤身离开大铁锅、自行到一旁取了事先备好的衣物重新穿戴起来。
最后才取了药袋出去。
小巫则一直等到所有物事烧成灰烬,这才发声叫其他的随员一个接一个地进来、做完了同样的动作。
折腾了半天,郎不鲁等人这才又一路纵队进了大营。
小巫则在帐篷里继续忙活着,最后又给装了小半灰烬的大铁锅加了个布满符纹的盖子。
随着盖子盖上,正一脸苦笑望着窗外烟火的满五眼前一黑。
就和当初在王城祭坛被大巫在链环上布了罗网之术的情景一模一样。
满五在心里叹息说:“这下惨了!”
当然,回到后方的木隶等人现在对满五正面临的困境不得而知。
因为按估计,就算郎不鲁等人到达营地,大白天的,满五还是没有机会;只有等到夜深人静时才有可能得到机会向后方报告情况。
——小巫又悄无声息地等了好半天,这时天色已经向晚了。
铁锅里没有任何异状发生。
他又伸手小心地触碰了一下铁锅外壁,还是很烫手。
只得出来吩咐军士们先动手。
大家早已经等得心焦。
于是纷纷取出工具甚至刀具便在地上奋力挖掘起来。
好容易才将冻土刨出一个略大于铁锅的大坑,士兵们都给累得呼呼直喘粗气。
小巫又试了一下,铁锅还是烫、不过大概也能承受了。
于是便叫了三四个人来合力端铁锅。
锅不重、但还是很烫。
即便如此,也不敢大意;因为长官事先反复交待过,千万不可能撒手或有半点倾覆。
士兵们在小巫的指挥下,小心地将铁锅慢慢抬起来、再一步一步朝大坑方向挪。
接着轻轻放下、再将冻土块抱过来塞在四边填充踩实,将铁锅倚得不偏不倚。
土石越掩越高,小巫不时喝斥大家小心轻放,莫要让石头砸到铁锅。
士兵们最后又挑了几块大的石头,小心地往锅盖上压好,这样锅盖就没可能轻易被顶开了。
然后又推来更多的土石将大坑彻底填平了。
最后留下三个人守护此地,小巫便带着其余的士兵回营复命去了。
留守的人又忍着饿,眼巴巴地等到挨近天黑。
这时才见巡逻的队伍经过,又一番询问之后确定没有异状,这才说已接到命令,会重点关注此地的动静,让三人回去;三名士兵这才如蒙大赦,脚不沾地地跑回了营地。
这晚木隶和云相在指挥部里一直等着,可是约定的时间早过了,满五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回来;大家都不禁十分意外。
这是怎么回事?按说那郎不鲁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