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会了大巫之后,公主叫上金娃、银娃以及钻地鼠,几个人刻意在王城中一连转悠了两天,然而木隶他们始终都没有露面。
这个状况虽然也在意料之中,但却令公主苦恼无比!
先前墨湖之游,与木隶所作的约定,除了休战一条以外,其他的都还未兑现;木隶不会是因此认为自己食言而负气不见了吧?
应该不会。木隶这家伙的性格,虽然时时让自己不高兴、倒也并非小气之人。——那么他的避而不见是什么意思?
要么就是他们根本不在王城!不过,想来又不大可能:他们的目的都还没有达到,怎么可能就这样飘然离去?木隶他们不是那种肯轻易就放弃的人。
要么,就是木隶他们对使节遇袭的消息有所耳闻、为配合行动而选择有意不来接触?这也不大可能。不来接触,怎么知道双方的开价和条件要求?
一想到使节,公主忽然若有所思,心中不禁隐隐有些担心起来。
她着实不敢往下想。
但是又由不得她不思考这个可能性:木隶他们隐伏在王城之中,要找到机会与使节联系,以他们的本事似乎难度不大。
那么,使节的去而复返、忍辱花钱雇卫队、以及毫不介意地带着一帮老弱病残离去,会不会就是木隶的主意呢?由此看来,使节遇袭,恐怕就是离开王城伊始,木隶就已经处心积虑为之策划好了的一场闹剧了!不用说,木隶的着眼点仍然还是解决罗盘山的问题。
这样一想,所有的一切疑问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不是木隶不来见、而是人家此时根本就不在王城、恐怕已经回到罗盘山去当劫匪去了。
麻烦了、这回真是遇到大麻烦了!
王庭议定的应对办法中,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木隶他们介入其中的可能,这样的话将来会很被动的。
焦急之中,公主匆匆写了“你娘想你”几个蛮文大字,吩咐银娃做个牌子张贴好了,留在王城之中继续举着牌子转悠,以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属实;公主自己则转身匆匆去祭坛与大巫商讨此事。
待公主到了静室,将她的担忧与大巫一说,大巫也是忧色深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原本只是蛮人与罗盘山汉人之间的事,现在如果帝国也趁势来插上一脚,蛮占区的事情就更难在短期内得到解决了。
这可如何是好?
按照大巫的本意,公主应该马上去见蛮王,告知此事,及早预防;但是公主不同意。公主认为,此事全是自己的猜测、目前尚无什么证据可以表明木隶等人参与其中,这让蛮王如何相信?以蛮王的性格,他如果不信,不到火烧眉毛的时候他是不会着急上火的。
现在的话,他说不定反而会怀疑是大巫与自己有所图而虚张声势。
正在踌躇难决之际,却见银娃飞奔到祭坛密室来,说是木隶有书信要给公主。
公主一听,还以为自己是虚惊一场,想多了;连忙接过信拆开来读、读不了几行却呆住了!
只见上面写着:“蛮女,我好害怕你又打满五的主意、拿他的娘来要挟他。满五也怕得紧,这几日觉睡不好、吃饭不香,人都瘦了一圈;不过,雷大雷建议我说,怕甚么!——如果你非要这么做的话,干脆把你的身高三围、打嗝说梦话的糗事写进第三期小广告里、在王城内广为散发。他还振振有辞地说,你一定是汉人的私生女、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把这个惊人的消息报告给你广大的蛮人同胞。……”
只见公主忽然脸色苍白、有些失态,大巫虽不好立即取信来看上面究竟说的是什么,但看来已令公主颇受打击;他于是关切地问:“信上说了什么?”。
“木隶这人,真是无耻,我,我……”
公主当然不想让大巫看到信的内容,她口中含糊地说着,一边掩饰一边不迭地将信收起、眼泪却已经涌出。
公主少见的这番举动,让大巫更是觉得意外、也更担心。
于是大巫问:“确是木隶的来信?”
“是,他的笔迹,我认得的。”公主伤心地回答。
大巫心中更是不解:这就怪了!其一是,以他对公主性格的了解,还真的从来没见过她会有今天这样的表现;其二,以他对木隶的了解,此人虽有些执拗,但品行端正确是无疑的,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堪之举。那么在信中他究竟说了什么话,而让公主以‘无耻’二字以况之?
并且公主还不愿意让他看到信的内容!
要么是木隶刻意隐藏了不为自己所知的一面、要么就是公主与木隶之间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吧?
大巫狐疑着,不禁感叹:真是女大十八变,素来与自己亲密无间的公主如今也有了自己不能说的小秘密了啊!——公主与这木隶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对于大巫的不解,公主心中暗暗叫苦,却是无法解释清楚。只盼今天能遮掩过去;将来的事,将来再说了。
乳娘与满五的关系,公主一直不想和大巫说;如今也是一样,虽然终究是纸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