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既是如此说,在下便如此回复上级便是了。告辞!”
“想走?哪有这么容易!绑喽!”
这胡大人还有完没完了?
木隶忍无可忍,只得使出本事,一转眼之间,滑不留手地脱身出去;随员们惊呼之间,已是抓缚不及,眼睁睁地看着木隶如同紫燕离巢、飘然而去,仿佛乘风而行。
胡大人大怒,正要着人去追赶。
就在这里,却听见有人唤他:“老胡进来。”
……
片刻之后,正当木隶郁闷地向来路独行之时,他又听得身后马蹄得得,急促赶来。
难道这胡大人还不依不饶、非要把自己抓去交给蛮人不成?
木隶索性止步,转身向着来人站立不动,且看他想怎的!
来人却只有胡大人单人独骑,转眼来到跟前。
胡大人勒缰,翻身下马,一边拱手一边气喘吁吁地说:
“阁下好身手,叫我一通好赶!所幸没误了大事。”
“大人还有何事?不会是还要将在下送官吧?”
“适才多有得罪!事出有因、还请阁下海涵!”
木隶未置可否,静听下文。
胡大人又说:“阁下想要下官捎带的是何物事?”
“……是一只匣子、上级的东西,所以其中究竟是什么,在下并不清楚。”
“可有什么明显标记?”
木隶想了想,说:“上面布有在下上级的启封密签。”
胡大人便从身上掏出一张薄纸片,打开,说:“阁下可认识此物?”
木隶一看,墨迹是新的,显然是匆匆画就,分明就是密签的临摹样式。
“在下当然认识,上面写的是‘芝兰’二字。”
胡大人再无怀疑,于是喜欢地再次向木隶道歉,连称得罪得罪。
见对方如此殷切,木隶当然也就没有什么好介怀的。
因为有密签进行相互确认,彼此再无怀疑;木隶当下便要交割大师姐捎带的物事。
胡大人却说:“不忙不忙,待见了副使大人再说,他才是阁下要接洽的正主。”
“副使大人?哦,那他为何不自己来、却要正使大人你亲自来一趟?”
胡大人含笑不答,只说到了地头便知道了。
于是胡大人依旧乘马、木隶则与之轻松并行,向车马队伍那里赶去。
追上了使团队伍,胡大人将木隶带到马车旁边,示意木隶自己上车。
木隶便也不客气,揭帘钻进马车,想看看这神秘的副使大人究竟长成什么模样。
接下来的一幕,让木隶大吃一惊。
原来车厢内是一个与银娃差不多大的少年,大喇喇地坐着;见木隶吃惊的样子,做个鬼脸,显得乐不可支。
“你是……”
“副使大人!不错,正是本官。”
这少年抢过木隶的话头说道。
“这也太扯了吧!”木隶心想。
“发什么愣!给吓得不轻吧?其实做这副使算是委屈死劳子了!”
少年说。
眼瞅着这少年老气横秋的样子,分明与银娃有得一拼!
不过,木隶还是忍住笑,郑重其事地行礼道:
“在下罗盘山斥候木隶,奉命前来、见过副使大人!”
“嗯,不用多礼。你我年纪相若,兄弟相称便了;木兄好、在下小王子。”
木隶差点给惊掉了下巴:
“姓小、名王子?”这名字,有意思。
“什么姓小不姓小的,劳子可是货真价实的小王子。”
少年不满地道。
“哦……那木兄二字,草民可当不起了。”
“木隶你这人好没意思!劳子都愿意折节下交、你还顾忌什么呢?”
木隶无语。
“算啦算啦,把东西交给我吧。本想让你陪我一路聊聊天的,看来你这人甚是无趣,有什么你自行和老胡去商量吧;有一条,随叫随到,不准随意离去。”
小王子竟是不耐之极,下起了逐客令。
千想万想也未曾意料到这个局面!
木隶只好哭笑不得地取了匣子才要递过去,小王子却已一把夺了,不再理会他。
待得木隶忍气吞声地跳下车来,胡大人这才迎过来,一脸的同情。
“他真的是那个……”
木隶悄声问。
胡大人只是和他对口形,表示说:“是啊。”
“天啦,我以为贵人们根本不知道粗话是什么东西呢;里面这位可真是少见,言必称劳子,还这么喜怒无常。”
胡大人苦笑。
木隶说:“我终于知道先前你为什么对在下有那么浓郁的敌意和怒火了,——伴君如伴虎啊……”
胡大人却面如土色,慌忙连声制止,说:“不不不,这样说阁下可就冤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