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蛮女郁闷的是,自己的美人计好象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雷大雷和满五倒是不再和先前一样,动不动嘴上占占便宜图个乐;现在则要慎重得多、也更要照顾木隶的面子和感受,两人显见是因为“名花有主”而多了些顾虑,动辄以“嫂夫人”、“弟妹”相称,这真是令蛮女火大!
堂堂蛮国公主,竟被这般草率地胡乱安上这样的名头,这叫她情何以堪!
有谁公然宣称过蛮女是木隶的女人的,站出来!
当然没有。
怪只怪蛮女自己,情急之下不加思索,弄巧成拙了!原本的四人游戏多好!非但自保有余、蛮女甚至周旋于三个人之间,偶尔让他们互相吃回小小的醋、闹闹意见,蛮女甚至对于这二桃杀三士之法的应用有些得心应手的感觉!
而现在呢?
雷、满二人开始拘谨收敛,木隶反而可以有事无事名正言顺地进卧房来,名为和她聊天,实则把她看得死死的;再也没有如鱼得水的流畅感了,——自己真的是作茧缚啊!
此外,还因为自己恼怒之下,大言“各凭本事、一决高下”,让三个人警惕之心顿起、防备之举日渐森严,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
话说识字班开课之时,蛮女一方面是玩心大起、一方面亦是想亦真亦假浑水摸鱼,于是带着大家到处涂鸦,时不时布下一个真符咒、再用层出不穷的假符咒来遮掩,自以为得计!
谁曾想这木隶更绝!以爱护环境、打扫卫生的名义,无论真假、一律清除;并且告诉雷大雷和满五两个人,自觉担负保证起居环境随时清洁的义务,随时清扫、擦拭、洗涤……
到处涂鸦?可以。
但是,身后随时有一个人如影随行,边涂边擦除、再涂再清洁!
——不就是闹么?索性大家闹个够!
蛮女心中郁闷,表面上还得装出乐不可支的姿态,陪着大家玩;这真是倒了个儿了!
究竟谁才是公主?
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俘虏?
蛮女只有在每天累得倒下来,在转瞬入睡前的最后一刻才有机会在心中骂道:
“木隶你不是人!”
“木隶你该去死!”
……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面具虽毁、自己预先为防万一,又暗中作了另一手准备;木隶三人虽然可恨,但也还算是正人君子,所以蛮女的第二套方案应该是较有安全保障的。
既然木隶三人对自己的作息时间也很是留意,自己也就没有先前那么宽松;每天在梦中只能略略与国母、大巫匆匆说几句,便忙着传送空间内部结构图、以及一些新的发现和研究心得。
这样一来,自己真正的睡眠时间真是少得可怜!
有一天,在课后休息时间,蛮女和大家一起向外观摩祭祀仪式演练的时候,蛮女竟然睡着了!
在打着盹的当儿,蛮女迷迷糊糊听着大家说着话。开始大家都没发现蛮女的异状,正互相打趣聊天;半晌才发现和一直她说话,蛮女都没反应,就一齐转头观察。
“嘘……”
“蛮女怎么了?”
“别出声!她这是累着了,让她睡……”
三个人的说话声很小,几乎听不到。而神经一直紧绷的蛮女虽然非常疲惫,但还是很惊醒、于是很快揉揉眼睛醒来的。
“蛮女你怎么脸色这么差,病啦?”木隶忧心忡忡地关切道。
“哦……不好意思哈,我,大概是昨天夜里没睡好吧。”
“咦?昨天我怕你蹬被子着了凉,还特意去看了一眼,你睡得很香啊!”
木隶呆头呆脑地说。雷大雷和满五则低头掩口忽鲁而笑!
蛮女大急!
“你老占我便宜!我害怕所以其实是装睡,行了吧?”
“……”
“再说了,你们不知道我这一段时间以来白天授课有多辛苦,知道吗?”
“不会吧?大家的睡眠时间差不多啊!”
“拜托!你们是大男人,又是军人,关键时候可以不吃不喝不休不眠的!我可是小女子一个!算了算了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要补觉去!”
蛮女于是打着大喝欠,慢慢镇定下来往自己卧房里去了。
雷大雷,满五,恶趣地观察木隶,且看他如何应对?
木隶说:“哦,这样子啊?也难怪!大巫他们在外面演练的动静也确实太大了点,难免有点吵!”
木隶再向二人说:“你们,怎么看?”
“还是老大你拿主意吧!”
“嗯,也罢;我看这天也要转凉啦!外面又吵得人睡不着,要不咱们抓紧时间练练泥水匠功夫、粉刷匠手艺?你们俩可不能再耍滑头了!”
“哪敢哪!”二人异口同声地说。
……
显而易见,从蛮文识字班上的学习情况来看,木隶小组一旦认起真来,他们的战斗力真是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