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领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但因为相处多年,他自是知道中巫的。于是说:“中巫可愿听我一言?”
“头领但讲无妨,老汉当然愿听高见。”
“大巫一门,于我蛮人的忠心无庸置疑!我猜大巫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老汉当然亦作如是想。”中巫苦笑道。
是啊,大巫若不忠,只要把蛮王在山中谋害了便是,又何必费尽千辛万苦将王护送回了王城?况且兴兵夺地之余还又何必交出权力?
但是大巫既然无愧于心,何不光明正大,如何又总是深居简出、忍心将国事放到一边?而且竟然还下了封口令?这么看来,大巫又有些……
中巫却是淡淡地说道:“头领请宽心,大巫确是忠心无疑的。至于什么苦衷,老汉立誓在先、大巫禁令在后,这是不能说的。”
头领表示相信。
中巫又说:“从老汉当年的亲历所得来看,这空间卷轴的秘术的确是博大精深,神奇之至!否则,独以汉人之力,岂能把持罗盘山至今?以我蛮人之力,早就将它消化,怎容它如哽在喉!
不过,想来那林重亦只是有缘凑巧吧?这人似乎没什么天分,这么多年过去,看来对秘术的应用并没有什么大的进展,竟然只能发挥到这等地步。”
“哦?中巫对这空间秘术亦有造诣?”
见头领心热的样子,中巫不禁哑然失笑:“呵呵,并非是老汉夸口,若有缘修习此术,老汉自觉当不在这林重之下。”
“以中巫素来的谦虚,恐怕要超过林重太多才是。”头领笑道。
中巫并不否认。只是慨叹,缘之于人,其实大为不公。
“那这空间秘术有何神奇奥妙?即便是无缘,中巫既有所闻,可否为我解惑?”
“这个自然。莫说头领待老汉仁至义尽,为我蛮人计,老汉亦定当知无不言、言不无尽。”
头领连忙称谢不止。于是专心听中巫往下再一段讲述当年的秘事。
中巫道:“根据老汉的猜测,这汉蛮的空间卷轴,应该只是幽龙秘术中所占极少的一部分;但确实已经非同小可!”
“……说到底,还是因为老汉对这幽龙秘术所知委实不多。不过,空间卷轴也好,幽龙秘术也罢,大概都被限定在罗盘山域之内才可使用吧?故此,多年来至今,都不见有往外流传的迹象。”
头领说:“必须在罗盘山上才有用?那事关天下的传说岂不成了无稽之谈?”
中巫摇头:“应该说是真正的用法未曾外传过才是。”
头领点头:“如此说来真是我蛮人之幸!无论如何,都要把罗盘山域握在我蛮人手中。”
“也不是那么容易!汉蛮不是已经先我蛮人一步,把这秘术掌握了一部分了么?”
“这幽龙秘术一旦施展开来,会凭空生出一个空间,不知道有多大,可以让人藏匿其中,可行动自如、可言笑无碍、可观看、可听空间以外情形……而空间之外之人,若非同伴,对此空间便无可捉摸,绝无可能进入。”
“啊?那,阿金莫不是被汉蛮从这空间中射杀?”
“头领宽心。对这空间的应用,汉人应该还不能应用到如此地步。若是如此,那汉蛮亦不必费尽心力布置那金钩钓了。非但阿金,就连头领与老汉、并这大军,岂不是早就于睡梦中不得明白,便死于非命?由此看来,汉蛮若只在空间中,于空间之外,定是无法直接施加影响。比如,头领与老汉这般交谈,汉蛮虽在不可知处,必定看不到、听不着才是道理。”
“嗯,这般说来,汉蛮定然是只能利用这空间的藏匿与窥视之效与我周旋,伺机而出,倒是防不胜防。”
“正是。只需加强防护,汉蛮必定无计可施。”
“那传送消息又是何道理?为何令你痛苦、而我全无觉察?”
“老汉不知其机制原理,应与老汉所修秘术有关,所以虽然感觉得到,却又无法可想。”
头领轻笑起来:“那这秘术空间,看来亦不过是乌龟壳而已,呵呵呵……”
“差不离吧?”中巫也笑道:
“另有两点:之一,汉蛮在空间内向外视听、传讯,应有距离之限,老汉亦是从阿金被其针对报复上猜测,这有待今后寻机测试一番吧。
之二、这空间秘术既以隐藏匿形为要,对空间外环境当是有所选择并加以结合应用,只是老汉不知其是否可再次移动,有待观察。若不可移动,老汉想,能否将之寻找出来、拔除殆尽;如此,汉蛮将受最大打击!”
“当真?”头领惊喜地叫道。
“老汉真不敢确定。可惜大巫不在……”
“那咱们就想法子验证一下!”头领兴奋地下了决断。
“老汉亦有此想法,只是要防止打草惊蛇。”
“从哪里下手?”
“水潭。”
“所见略同!中巫啊,中巫,你真是老而弥辣啊!”
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