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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长风的眼睛渐渐泛起了一丝泪光,端着茶碗的手也在轻轻抖动,他轻轻一笑,然后说:“元儿,我就是解长风,你的爹爹。”
清茶的热气冉冉飘起,散发出阵阵清香,在相互而视的父子之间渐渐扩散。
一颗眼泪从小元的眼睛里滴了下来,带着十七年的沉重,重重地落在了解长风那双历尽沧桑的手上。
解长风轻轻抓过小元的手,那茶碗放在他的手上,哽咽道:“元儿,你可知道,爹,爹找你们母子找得好辛苦!”
一双手粗糙,有力,还带着温暖,那是父亲的。
十七年来,小元都没见过生父一眼,那时候,张家村里的同年小孩都有父亲的疼爱,关心,然而,他连父亲的名字也不知道,家里只摆放着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灵牌。
那个可恶的纨绔子弟张小石经常嘲笑小元是一个有娘生没爹教的野孩子,小元也忍声吞了。
可是,有一次他竟然说小元爹的灵牌连名字也不敢刻上去,肯定是个什么汪洋大盗、小偷山贼,小元一怒之下把他打得满地找牙,后来张小石的父母到小元娘那里告状,害得小元在他爹的灵牌前面足足跪了一个晚上。
多少次,他看着别的孩子拖着父亲的手在眼前走过,眼泪几乎流了出来。
多少次,他想知道父亲的名字时,站在热泪盈眶的娘亲面前都欲言又罢。
小元娘说,他爹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大侠,但是仇家很多,为了逃避仇家的追杀,所以没在灵牌上刻上名字。
虽然小元娘对爹的事迹绝口不提,可是,从那时开始,小元就非常仰慕自己的亲爹,还暗暗地在脑海里想像出爹的形象。
这个虚无缥缈的形象在小元的心里头待了十几个年头,今天,他终于亲眼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尝到了渴望了十几年的父爱,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父亲双手传来的温暖。
“爹——”
他对着解长风大喊一声“爹”,也顾不上身体的虚弱,带着满眶的热泪迫不及待张开双手,立刻紧紧抱住了解长风。
“啪”的一声,那碗清茶被他抛在了地上,散发出阵阵幽香。
不知何时,古亦儿离开了屋子,她轻轻地关上房门,然后紧紧地靠在门上,终于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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