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少尉见是姐妹相认,早就不害怕了。
你叫什么名字?燕洁霖问她。
我叫史丽娟,保定人,经历跟银环姐差不多,跟父母跑散了,接下来参加了军统。史立娟个头不高,喜欢说话。
娟子?金环突然想起郑淑贞,她说她的女儿就叫娟子。
是啊,我妈都是这么叫我。史丽娟说,你怎么知道?
你父亲是不是叫史颖东?燕洁霖问。
是啊,你知道他们?史丽娟惊诧莫名。
金环说,是我帮助你妈找到你爹的。他们现在在涞源县城,你父亲在“上一当”饭馆当先生呢!
“上一当”?那不是赵光然他爹开的饭馆吗?银环说,他现在到涞源开去了?
是王****开的。金环还没说完,娟子便追问,我爹娘都还好吧?
金环说,好,都好。
燕洁霖觉得应该告诉娟子实情,就说:你父亲很好,可你母亲……
我妈怎么啦?
你妈妈为了找你,受到军统特务的挟持。在我们追剿特务时遇到鬼子,被他们打死了!
娟子扭头跑到远处痛哭,悔痛不当。
金环对银环说:你们跟我们走吧,别再做危害抗日的事了。
你们?跟你们去哪儿?”银环原来认为金环他们是**地下组织的人,现在听出来不像。
银环,我不瞒你,我和他都是八路军,来这儿是劝高团长投降的。金环说。
你是八路军?银环转而问燕洁霖,你也是?
是的。我是晋察冀军区第一军分区特务营营长燕洁霖,你姐姐是特务营教导员。燕洁霖觉得他这个未来的小姨子还不算坏,不无骄傲地说。
呵,俩人职务还不低,也蛮相配的。
燕洁霖嘿嘿地没说话,金环羞涩地低下了头。银环还想说下去,但来不及了,远处传来呼喊声。姐,你一人给我和娟子一拳,打倒我们,快走!
金环下不去手,银环一拳打倒史丽娟,燕洁霖只好打了银环一拳,他和金环掏出手枪向村外冲去。
姐,晚上到村西的砖窑碰头,咱们再谈……银环倒下的同时,冲金环喊了这样一嗓子。
史丽娟抹着满嘴的血,说:银环姐,你下手可真狠啊!
银环揉着左肩,好不容易爬起来,边说,那小子下手也不轻啊!说完,掏出手枪开了三枪。
回来后,燕洁霖和金环向贺龙作了汇报。燕洁霖分析道:劝高团长反正看来不可能了,一是他的思想不允许,二是他可能也不敢,我们在那儿碰上了军统的人。但从他的话里可以听出,高团长不会作拼死抵抗。
贺龙认为燕洁霖分析得有道理,决定按原计划执行。
晚上,燕洁霖和金环来到那座砖窑,等候银环。
按常理说,这是违规的。可金环实在想念妹妹,执意要见。燕洁霖无法,只好要求同行。
平原的积雪化得比山区快,但人迹不至的地方,还是一片雪白。一轮明月升上来,大地更加明亮。寒风刺骨,透心凉,燕洁霖脱下大衣披在金环身上,金环安然受之,接受了他的关怀。
一团黑影滚到燕洁霖面前,拳脚相加,向他袭来。
这几年燕洁霖跟赵光然学了不少保定摔跤的招数,用起来也很自如。十几个回合下来,他虽然只有招架之功,却也没有被摔倒在地。
那黑影原来是银环。她停住手对姐姐说:姐,这小子还行!
金环一看那拳脚套路,就知道是银环,因此没制止。见银环这样说,顺势给了她一拳,假装不快地说:没大没小的,干什么呀!
我是试试他能不能做我的姐夫。银环摘下面罩,拍拍燕洁霖的肩膀说:我看还行。通过了。
看你,说什么呢?金环笑嗔。
不是吗?我看你俩挺像一对的。
那是他有那想法,我还没决定。金环说着,给银环拍打着身上的雪。
你一个人来的?燕洁霖问银环,银环说:还有一个,娟子,在外面警戒呢?你没带警卫?
也有一个,也在外面呢。燕洁霖说,你们姐妹说话吧,我也去警戒。
金环点着一根蜡烛,这是她特意带来的,两个人坐在砖垛上,相偎相依而谈。
银环告诉金环,她们的父亲已经去世。那天她们逃出城之后,父亲就去世了,是一个师哥的父亲发送了他。她们的母亲去世早,父亲把她们姐妹拉扯大,可临到去世也没能尽孝,说着,二人不免抱头痛哭一场。
银环,跟姐姐参加八路军吧,别在军统干了。金环说,国民党不真心抗日,只想**,军统是急先锋,是没有前途的。
你不知道军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家法是很严的,对背叛者从不留情。银环说,我不知道八路军有什么好,那样艰苦,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再说,国民政府毕竟是正统,我现在很难回头。
那你不睁眼看看你们的国民政府都干了些什么事儿?日本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