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裴日美就在这床上睡着了,也没有做什么梦。
待他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他懒洋洋地又静躺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起身了。
就当自己去一个森林中的别墅度假吧,只是这个度假别墅刚好只有他一个人。
他又再次给自己打气,自我安慰着。
他收拾了一下刚刚自己睡觉的这间房子,把灰尘扫净,随便收拾了一下。
这间房里东西并不多,地板也不知是什么做的,打扫干净后,倒也亮堂堂的,估计是什么石头打磨出来的。
靠窗的地方摆着一方几安,不高,几下是一个蒲团。
古人的桌子都不高的。
他嘀咕了一下。
床榻的一旁,立着一个柜子,但柜子里什么也没有,估计化为灰烬了吧?
他走出这间房,往另一间而去。
推开虚掩的门,裴日美才探了个头进去,马上又吓得退了回来。
那房子里也和刚才他睡觉的那间一样,有一张白玉床,但是,那床上卧着一个人!
裴日美右手按着“砰砰”跳得很快的心,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迷宫里。
但他看看周围,确定自己已经走出迷宫了!
可是,刚才那场景,就是和在迷宫中一样,也是一个身着白色衣袍的女人,睡姿也是一样,双手掩着脸,看不清楚她的样子,同样透着阵阵风情!
惊惧了一会儿的裴日美看看没什么动静,想想,又壮着胆走了进去。
“你好!”他轻声地打了声招呼,但那人没什么动静。
“你好!”他再次打着招呼,同时蹑手蹑脚地向那白玉床靠近。
同样没什么动静。
奇怪!要说那迷宫中的女子,那是一个古怪才能说明问题的,毕竟那里什么也没有。但这里,明明充满着灵气,让人感觉很舒服的,没有那种阴森森的感觉,应该是没什么古怪才是!
他右手拇指和食指抚着自己没有胡须的下巴,自言自语道。
最后,他壮着胆,伸手轻轻碰了碰那女子,那女子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他再大着胆子,轻轻扶着那女子因为右侧卧而对着他的左肩,把那女子翻了过来。
然后,他就呆怔地杵在那里。
他在刚才的那一瞬间,想过种种可能,比如说,这女子一被他触碰就马上化为面目狰狞的妖怪,然后他就与这妖怪缠斗。
或者说,他刚把她翻过来,就发现,她早已死亡,甚至骨肉已经化为灰烬,他看到的只是一架穿着衣服的骨架(当然,至于为什么骨肉都化了而衣服没化他倒是没有考虑)。
又或者是,他刚刚触碰到她,她就消失了……
这些他所设想的种种可能都没有他现在所看到的让他吃惊,毕竟那些可能他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
他看到了凤栖!
无声无息的凤栖!
好像是,但又好像不是!
比凤栖年轻,虽然是睡着了一样,但那眉眼中却没有他所熟知的凤栖那样的轻愁。即便是闭着眼,也能从眉稍唇角看出一股恬淡和满足、安详。
她嘴角轻掀,扯出一抹让人心安的微笑。
但这样的凤栖却是无声无息的。
他就这样静静地、愣愣地看着,不知该怎么办。
然后,就那么突然间,床上的凤栖渐渐变成了透明的,然后,消失。
他至始至终没什么动静,这对他的冲击太大了!
虽然他修为不高,但也知道那不可能是凤栖,可是,如果她一直在的话,对自己来说,也是一个伴。
以他现在的修为,当然是无法解释这一现象,但他就是有这个直觉。
他叹了声气,努力让自己接受现实。
其实,除了一开头的不适应外,他已经渐渐接受了现实,因为在鼎湖月珠上修炼的日子里,有时为了能够再进一层,他常常几天静坐修炼是有的。
他深呼吸了一口,这里灵气充沛,就在这里修行吧,搞不好,终有大成,终会见到凤栖他们的。
直到此时,他才是真正的想通也想开了。
一个人遇到困难的时候,真正能帮助你的,其实是自己。想通了之后,他一下子觉得身上很轻松,仿佛丢掉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还好,自己虽然应该仍是一个凡人,但自从吃了那水灵果之后,也可以不吃不喝,不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鲁滨逊那样自给自足?
他不忘又自嘲了一番。
于是,他快快乐乐地收拾起房屋,让它真正有家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他就像仍是和凤栖他们生活在一起时一样,早早起来,然后到那水温适宜的温泉里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这才找了一个喜爱的地方开始修行。
他也不知道修炼的是什么功法,只是按照凤栖所授心法,师法自然,顺应己心,不要去逆行,顺势而为……
咦?怎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