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一兽二人又回到大殿,凤栖少不了考校一番裴日美的功法,虽不尽满意,倒也差强人意,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在裴日美叽里咕噜地大说一番的间隙,静静地、温润地看着他,似有多种想法,又似老僧入定。就算裴日美有多少话要讲,倒也讲着没趣了。
裴日美其实是有很多问题想问凤栖的,但心中多少有一些别扭的矜持,所以就东拉西扯的,试图让凤栖多讲讲这段时间的经历,讲讲今天带来的两个奇怪的“东西”。
说实话,虽然凤栖不说,但他还是知道凤栖对他似乎有些不同,但他又不知道是什么不同,这种认知让他心里暖暖的,就像大冬天泡了了热脚,一阵一阵地噎着他的胸口,又一阵一阵地通体舒泰。
所以,见到凤栖这次回来带回的两个东东,呃,姑且叫两个人吧,他心里还是有些异样。这并不是说他是个小心眼的人,而是觉得本来是两个亲近的人的秘密,忽然被其他不相干的人分享了,本来是两个人的地盘,被其他不相干的人入侵了。
但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地盘,觉得自己毕竟也只是凤栖带来的一个不相干的人,所以他有些气馁了。最终,就没有开口问凤栖什么,最终也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装自己人,便泄气地打住了。
而凤栖本就是个话少的人,加上正在遐想一些有的没的,倒也没觉得裴日美话多,同样也没察觉不知何时他已停止了讲话。就连爱闹的小夔牛,此时也满足地窝在凤栖的肩头,哈拉着口水打盹儿。
于是大殿里一时静悄悄的,若真有一根针掉下,估计真的能听到声音。
裴日美干脆踱到凤栖面前,盘腿坐到她的身前,也静静地回望着凤栖,以为女子总会面皮薄些,凤栖肯定马上就会发觉大殿里的这种诡异的气氛。到时就可以让她开口说说话了。
可是他换了好多种眼神看凤栖,凤栖都不为所动,真的就如入定一番,眼中似乎直接没有裴日美。直接的无视!
对视不了多久,裴日美自觉无趣,自嘲地叹了声气,起身朝自己的小偏殿而去。
待凤栖省过来,只见他的左脚还正跨出大殿的门槛。
她看着渐渐行远的裴日美,也不唤住他,自任他去,心下忙着计较未来的练功规划,倒也没察觉裴日美的异样。
裴日美回到自己住的小偏殿,也没心思做什么,径自躺在床上,两手枕在脑后,呆呆地看着房梁。
想着自己这段日子的遭遇,他自语道:“我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啊?也许下一秒钟梦就醒了。”
想想又摇摇头,“这个梦真长!”
然后无聊地伸出右手,看着自己的手掌,凝气于掌心,一团微微的光若隐若现地团在掌心,初时是稍红,然后又有些灰霾,不时又是莹莹的白光,如白玉般莹润,但马上又摇曳着恢复暗淡的红。
他叹了口气,就算他对修炼可以说还是初学者,也知道这是修炼不稳定的表现。
心里想着犹如神一般的凤栖,他不禁心生向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达那种高度?
但转而又想,凤栖把自己从原来的世界找来,肯定是因为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所以又傻傻地笑开了,真觉得自己就是个异人。
于是,就这样患得患失地思来想去,或起或卧地折腾了一番后,裴日美又在自我励志中渐渐进入了梦乡。
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窗外已是阳光明媚,他伸了一个懒腰,大声地打了声哈欠,然后起身洗漱。
今天一反常态地,那爱闹他的小夔牛没来叫他起床,但他也不去找,反正呆会儿小夔牛自会来寻他。
于是他精神抖擞地又往那修炼打坐冥想的山崖而去。
此时他已会熟练使用御风术,所以宛如飞鹰一般地直往那悬崖而去。路上不忘像往日与那小夔牛一起来修炼时一样,采摘一些看上去诱人的果实充当早餐,不时再饮些甘露。
他惬意地御风而行,觉得心情大好。第一次觉得自己就像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小鸟,可以自由地遨游天际。
不多时,他便来到那深涯之巅。
其实他还是蛮期待能见到凤栖,他以为凤栖会早他一步到此来等候他,结果看着空寂无人的悬崖之巅,听着猎猎作响的风声,他多少有些失落。
但转瞬他又恢复一贯的乐观,静静地坐下,按照凤栖所授的心法修炼着。
他有种预感,觉得今天会有大的收获。凤栖的归来,让他一下感觉到二人的差距。
过去没有开始修炼时没觉得怎么样,现在修炼后,看到自己技不如人,并且是不如自己当成神一样的存在的凤栖,让他觉得有些气短。
其实他也不知道,一向没什么烦恼、不会多想什么的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在凤栖心目中的形象。
总之,最近想起凤栖,总会让他有种酸酸的、暖暖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他二十几年中从未有过的。
他凝气聚神,全神贯注地导着周身之气。
不一会,从丹田之中泛起一股暖流,让他就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