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如水在危及之时,只能将危险减少到最低程度,不能让白公子直接撞在船甲板上。曾如水轻轻一点甲板,再给二人的冲力加上一点力量,硬将二人分开,自己抱住白天撞向船舱顶。船舱顶上的木板子薄,这一点曾如水很清楚,一压之下可以压破,减小一点冲力,再落进船舱里面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至少白公子不会受到伤害。
曾如水做到了。钟老二落在船舱门口,摔得昏死过去;曾如水以背触地,砸碎船舱顶,再落进船舱里,给白天压得差一点背过气去。
“哎呀,我的哥哟,你压死妹妹我了!”
曾如水发现白天没有事,又还真的活着,真是高兴疯了,顾不得自己一身疼痛如刀割一般,欢喜地叫嚷着爬起来,将白天轻轻放在船板上,立即认真检查白天的伤势。白天真没有受什么伤,还是老样子,只是身上的锦衣给人撕了几个大洞,表明他确实又经历过一次大的变故。
“姓方的,你真是该死!让你看好白公子,你自己又杀人,又逃跑也还罢了,为什么不好好保护我的天哥?该死的,让我的天哥受了多少苦,你不知道天哥正在闭关吗,不能惊扰了的吗?以后见面别我姓曾的把你当姐妹,看在我的天哥没有事的份上,我不跟你算账就算了。哼,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你还真的不是一个可交之人。想抢我的天哥,你要是真的喜欢,用心照顾天可,那还说得过去,你却还是像以前一样,本性难改,遇到事情就只顾自己,你就不配我的天哥。想抢我的天哥,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像你这种人,配吗?活该!看来你也没有讨得好去,大概不死也应该脱一层皮,这就是不好好照顾我的天哥的报应。天哥呀,你真的受罪了呵,妹妹和好心痛呀!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活该找死!”
曾如水一边检查白天,一边乱说,等到想起钟家老二,她才不能不放开白天,出去看一看钟家老二怎么样了。没想到精力一泄,身上的伤痛找上她,将她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几乎动都不敢动。
“看来我真给天哥压伤了!可惜他正闭关,不然就让他给我看一看,看伤得重不重,再让他给我治一治,那多好呀!哎哟,真是痛死我了!”
“姑娘。”船舱外面有人大吼,声音不大。
曾如水听出这个叫她的人是谁,同时想到钟家老二,她心里就不由有些急起来,暗中运气三转,稍微止住伤痛,这才扶住船舱壁出去。
船舱外面叫她的正是钟老大,正在注意地上的钟老二。钟老二没有醒过来,嘴里还有血涌出来。
“他、他怎么样了?”曾如水看见钟老二这样,也不由心惊不也,忘了自己身上的伤痛,凑上前去检查钟老二的伤。
“他似乎受了内伤。”钟老大有些无奈地说。
“他伤得不重,很快就好。”
曾如水发现钟老二确实受了内伤,如果放在修习过内功的人身上算不上什么,但在钟老二身上就麻烦大了,要是再不控制住,钟老二也许就要交待在这里了。因此,曾如水不及和钟老大细说,扶起钟老二,即刻给钟老二疗伤。钟老大看曾如水这样,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想了想走向舵楼,想去问一问父亲。
钟老头见大儿子到船后面来,知道出事了,脸上也不由苦笑,轻声问:“那个人真的还活着?”
“不清楚。爹,我看姑娘不是一般人。”
“不要管她的事。快拿起篙,我们得让船离江潮远一点。”
“现在距离盐官镇不足三里,等回浪卷来,我们正可以乘浪离岸。”
“这样当然最好,就怕控制不住船,撞上护江堤。”
“好。我这就去。”
钟老大说去并没有去,因为他一抬头正看见身后来了三艘太仓船,船上旗帜十分明白,正是倭寇的海盗船。三艘太仓船距离钟家的船不足三里,可知乘潮而来,准备去杭州府城劫掠。
钟老头看儿子的表情有异,回身看了一眼,急声吼叫起来:“快撑船,离开他们的航线。”
钟老大也知道事态严重,再不多说,冲向船头,拿起长篙,配合父亲,努力把船靠向西岸,离开倭寇的船所走的航线,口中同时招呼曾如水。
“姑娘,倭寇来了,快进舱去。”
曾如水没有听钟老大的话,当他把钟老二的伤势控制住,立即站起来,望向倭寇的太仓船。没有想到这一站起来,三艘太仓船上立刻叫嚷起来,船舷边上现出无数矮壮汉子,胡乱地又叫又舞,大叫:“花姑娘的过来。”曾如水初时没有反应过来,等低头向自己身上一瞧,她自己就不由粉脸羞红,娇斥一声:“该死的东西!”闪身冲进船舱去。
倭寇似乎不想放过曾如水,分出西边一艘船直冲钟家的船。钟家父子见倭寇冲他们来了,立即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再不多话,使出全身解数驶船,希望把船划到岸边去,逃过船毁人亡的结局。
曾如水再次出现在船头上,已换了一身侠女紧身排扣装,黑色,头上用黑布包头,再佩上她的长剑,整个人就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倭寇停止了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