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沙没有告诉白天九江是个大码头,船不成问题,他怕一时失误,失了老面子。他是聪明人,从白天带着自己一儿一女,轻易从金枪门启出税银这个事实,他就明白白天这个人确实不简单,自己如果说大话兑不现,恐怕就要让白天笑话了。
南宫沙的担心多余了,九江码头上船多得很,而且货船、车船也不少,一次就把白天的二十辆马车给装完了。其中,白天还发现有蜀中船帮的船,便在南宫沙不注意的情况下,把四箱珠宝移上船帮的船,让他们给他运回蜀中去。船帮舵把子对白天虽然只是闻名,没有见过白天,但白天与船帮的故事,以及渝州上游渔民中流传的事故,他可听得多了,现在白天找他帮忙运点东西,船资又丰,他自然点头哈腰地答应下来。也许,白天不给他船资,他自己贴,也不会有半点迟疑,一定会帮白天把东西运回蜀中去。
船队一路顺风顺水,没有遇到任何事情,赶到时才只正午。从安庆开始,马师爷预备的马匹起了作用,一路不再停留,不足三天已经进入济南府境内,沿运河岸向北急进。
这一天进入梁山境内,白天正在暗自庆幸此行顺利,河堤就给人用大树堵死了。白天一眼发现河堤上没有人,更没有往常常见的乡民,以及本地在河堤上玩耍的孩子。先前他没有注意,此时看见大树,白天就注意上了,进而想到出现这种情况是为了什么。白天当先勒马停车,闪身跳下车,站在车前三丈外,一言不发地等待应该出现的人出现。
南宫沙很快上前来,看见眼前的情况就皱眉不也:“有人在打我们的主意?”
“总捕头认为是些什么人呢?”白天随口问。
南宫沙不用回答了,前面河堤下面已经露出一个光头,上面戒巴明显,接着是一个跟着一个光头,慢慢地,一步一步地从河堤后走上来。
“是、是少林寺的大师!”
南宫沙大惊失色地惊叫起来,也许他从来就没有想过有一天少林寺的和尚会干这种事,这才惊得有些呆了,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失声大叫起来。
“总捕头退回去,后面如果有情况就长啸为号。我看今天是佛光会想动我们的脑筋。我这一路还奇怪,往常听说北方盗贼厉害,我们一路运送十多万两银子都没有碰上他们,甚至连一个探道的都没有,原来是佛光会在捣鬼。”
“白天,少林寺虽然加入了佛光会,其意并不积极,若能留三分面子最好。”
“我明白。总捕头,请注意后面,别搞出事来了。”
南宫沙看白天主意已定,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那些光头向白天走来,足足有五十人。为首的是三个老僧,一瘦高,一瘦矮,一矮胖,矮胖的也许是头,或者说他善于交往,走在中间,略微上前一步与白天答话。
“小施主,老衲等要这一批银子。”胖和尚大大方方地直接说明来意,一点也没有迟疑的意思。
“大师是要借,或者说化缘,或者说抢劫呢?”白天也不想立即搞得火暴火辣的,语气平淡地问。
“老衲等要抢劫。”老和尚更绝,眼睛都不动一下说。
“有道理!没有人规定做和尚就不能做强盗,虽然佛门戒条上似乎有这样的规定,但和尚既然走出了寺庙,那些戒条不遵守也罢了。对了,大师要抢这些银子也要有些抢劫的规矩吧?“白天更加有意开玩笑了。
“老衲既然不守佛门规矩,别的规矩就更不想守了,不然老衲就不用走出山门,再历尘世了。”
“很好!大师是一个有趣的人,我姓白的也不想和大师浪费时间了。这样吧,大师三位,以及后面所有大师只要能够越过我站立的地方,我就不拦阻你们。”
“是这样老衲就不用动了,小施主自己就会把银子留下来。”
“大师此话怎讲?”白天一时没有想明白矮胖和尚的意思,只好傻傻地问。
“因为施主不可能在此与老衲耗时间。”
“哈哈,真是这样!看来我只有让大师等让路了。”白天听了老和尚的话,自己也觉得好笑起来。
“那就不是老衲等抢施主,而是施主愿意让老衲等抢了。”
白天听老和尚这样说,觉得他话中有话,又似乎不愿意说明白,不由暗皱眉头,不知道老和尚想搞什么鬼。
“大师要如何一个抢法呢?”白天随口问,语气中透出几分思索的意味,而又不得其解。
矮胖和尚想了想说:“小施主护卫的人不多,仅小施主和应天府总捕头南宫父女和一位小施主,照理我等应该一拥而上,各搬一箱银子就走,但考虑到小施主在金枪门进出自如,如入无人之境,老衲就不敢作此想法了。
“妈的,我也真笨!看他们的样子就不是做强盗的料,既做强盗总有不得也的苦衷,我如果和他们多作纠缠,造成伤亡总是不好,让他们得手了,那更是丢脸。好吧!我给你们来一个突然袭击,让你们休息,好有一个交待,我也可以走路了。”白天想明白其中原因,故意哈哈一笑说:“大师,我们干脆这样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