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在船上无事,更不想事,有时候找马师爷说一会儿话,有时候找老人吴非、船工高直谈天说地。{d}{u}{0}{0}.{c}{c}他很少找林氏兄弟,因为他们为人很低调,沉默寡言,很少说话,关在林大人隔壁船舱里,几天都不露一下面,连声音都没有弄出一点来。
白天因为在长江里给淹怕了,有意向船工高直请教水功,不出两天,他就能够在长江里游着跟上船走,更可贵的还是潜泳功夫别有一功,潜下水去,半天不起来也没有什么问题。也因为潜水,他抓到一条曾经在长江上游何中流家里吃过一次的银月,只是比那两条大多了,足足有五六斤重。白天是内行,不用任何人帮助就把鱼给煮好了,等开锅食用,那股浓郁的香气立即醉倒了一船的人。白天抓紧时间调息,功力又大进一步。
马师父也觉得有异,调息过后找上白天,直截了当地问:“白天,你抓的鱼似乎有些古怪?”
“师爷所修似是少林寺一脉的正宗功夫,应该有些作用才是。至于那是啥子鱼,我也不知道,只是在重伤之后吃过,所以一磁上它,顺手抓了一条上来给大家享用。”
“好,我们不用说了,你这个朋友我姓马的交定了。”马师爷看了白天几眼,立即大笑着说。
白天听了马师父的话,也没有说什么,甚至没有一点热情,只是微笑了笑。
马师父感觉到了白天心里的缺陷,想了想,语气委婉地说:“交朋友并不是坏事,关键是认识朋友。如果认识不清楚,吃了亏都不知道;如果认识清楚了,那就无妨了,对人对己都有好处。所以,不管你以前出过什么事,你也要忘掉。人在江湖,最忌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果真是这样,其人就难有寸进了。”
“多谢师爷教诲!但人是最复杂的动物,想认识清楚实为不易。”
“那就更要下功夫去认识,去研究了,否则我真的不希望你走江湖,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我总是信心不足!”白天深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说。
“白天,我以一个比你年长的朋友的身份跟你说话:看你的修为不低,当是下过一番苦功才获得的,那么我告诉你,你必须以研究武功的劲头去研究人,否则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的武功有多高,修为有多深厚,终有一天会翻船。我劝你,从此上岸,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一辈子别提走江湖的话。”
白天听了马师爷的话,一时间深有感触,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象真的把马师爷的话听进心里去了。
马师父看白天真的听进去了,也不再多说,转过话题说:“明天就到应天了,今晚恐怕有点事。你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不要再想那些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的事情。据我所知,做人要拿得起放得下,不要什么事情都往心里去,你的心即使再大,再能装,也装不下那么多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否则你的日子也别想过了,只有披发入山,做野人去。当然,还是我说的,对任何事,任何人,凡是遇上了就要三思,不能等事到头了再作打算,那就迟了。今天的鱼真是好东西,让他们吃了太可惜了!”
“吴老人家和高直都是武林中人。”将头猛甩,站起来微笑着说。
“哈哈,好眼光,看起来我不用为你担心了!不过,他们如果不表现出来,最好不要揭破他们。这也是做人必须做到的一方面,要学会包容。”
“多谢师爷!对了,师爷,我们是不是再去抓几条鱼上来?”
“还有?”马师爷大为心动地问。
“我看见有四五条,都进了一个岩腔,那里可能是他们的窝。”
“如此算了。天生灵物,偶然抓一条来尝一尝鲜也就罢了,如果还是不足,让它们绝了种,那就有干天和了。”
白天听了马师父的话,不由深深注视马师爷。
“哈哈,小子,你可别学以致用,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好研究的。”
“师爷既然教了晚辈,还怕晚辈学以致用吗?”
“好,我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呀!”
两人这样一说,顿时觉得关系接近不少,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
黄昏时,船到芜洲,林大人想上岸休息一下,照往常一样明天再走。马师爷建议大林大人就住在船上,不上岸去,林大人觉得不会有事,带着林氏兄弟上岸去了。马师爷见林大人坚持,也不好再说反对的话,只请林大人天黑以前一定要回到船上来。
三人走后,马师爷立即找上白天,脸上满是忧虑地说:“白天,今晚可能有事,你使用什么兵器,带一件在身上,我们暗中跟着林大人去看一看?”
“师爷是说有人敢在城里向林大人下手?”白天也有些不信。
“城里正是动手的好地方,特别是暗杀更容易得手,也更让人防不甚防。城里人多,人来人往,相互接触的机会多,谁有意,谁无意,事前很难看出来。武林中人大多选择人烟稀少的空旷之地决斗,只要武学修为好,获胜没有问题。有那专司暗杀的人,他们就不作此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