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荀泽从那秘室中出来后,手中多了鸠的大药箱,也知道了自己还有个师妹的消息。他发誓,无论如何都要从庞太师手中救出环玉师妹。
第一次,他脚步沉稳地走在皇宫内,对于救治仇人之女他没有感到难受。身为一名医者,救死扶伤是已任,哪怕这是仇人的女儿。
再度走出承乾宫时已是次日清晨了。
于忠早早地就等在宫门外,看到荀泽后,立即上前道:“先生辛苦了,咱家已备好早膳,还请吃用一些。”
荀泽缓缓摇头,他现在一点胃口都无,问道:“我那师叔他……?”
于忠脸面一正,沉声道:“他走时并未受苦。至于你那师妹吗,陛下说现在还不是动那位的时候,必要时刻陛下可以给予方便。”
荀泽恭敬地冲他一揖,道:“多谢于公公先前的美言。在下一直以为师叔是背叛师门的叛徒,师父去时也叮嘱在下一定要找出这棵毒瘤,将他制出来毒尽数研制出解药。今日才知,我那师叔能走到这一步,原来也是被人逼的。多谢陛下宽容,不计较在下师门之罪。”
于忠听到这些也是轻轻一叹,幽幽道:“没想到世上竟然还真有如此痴情的人,为了个女人把自己一生都搭上了,而那女人还只是个丫鬟。唉,咱家这辈子是不知道这滋味了。”
这话在荀泽这个从来没考虑过儿女之情的傻大夫听来,都能品出几分酸味,不由得皱着眉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于忠。
“咳咳!”于忠有些不怀好意思,老脸顿时一红,忙道:“那个,荀先生也回吧,把这事也跟武定候夫人说说。至于你师叔的尸首,明日咱家会派人送至事务所的。”
“多谢于公公。”荀泽再次作揖,说道:“鸠毒的解药法子,在下已经尽数教给两位太医,这毒以后就不可怕了。”
于忠也拱手道:“先生当真高义!”
然后又跟他说了一些正德帝接下来有可能的打算,让他在救人时做个参考
荀泽就此被于忠的人送出皇宫,直送到武定候府门前。
一入飞云居,荀泽就急急地冲着聂书瑶作揖,“书瑶,求你件事!”
聂书瑶被他那个样子吓了一跳,脸面苍白不说,眼底的淤青简直是能跟熊猫眼媲美,还有那下巴,青森森的。这哪里是单纯又爱害羞的大男孩荀泽!
“你怎么……,宫里又出事了?”
荀泽使劲摇头,“不是,贵妃的毒解了。是我的师叔,我师叔出现了……。”
他将身边的大药箱拉过来,打开药箱,一一地跟聂书瑶说着他师叔的故事。
药箱里面是鸠毕生的收藏,以及他最珍视的东西,比如妻子玉环的头饰等等,有些毒药也是治病良药,还有珍贵又难寻的药材。
聂书瑶听完,心中也觉得很不是滋味,没想到在所有人眼里无恶不作的人竟然也有这么一番故事。
“请书瑶救救我师妹,她是无辜的。师叔说她从小就被庞太师带走,养在一户农家,那农家对她不好,她的日子过得真的很艰难。”荀泽再次恳求道。
聂书瑶却是郑重地应下了,“好,这事还得请江大哥跟婉儿出手,你现在就回事务所让江大哥来一趟。你呢,只管好生休息,下次见面我不想再看到你这个样子,要不然你师妹我不管了。”
“好好!我这就回!”荀泽对她的话很是信服,背起大医箱就往外走。
聂书瑶笑道:“雨芹,让五娘送他回事务所。”
当晚,江毅跟江婉儿便决定动身去太师府营救玉环,趁着宫中还没传出鸠判变了庞太师的消息,这事得趁早。
聂书瑶看着江婉儿刚刚缓过劲来的脸,担忧道:“婉儿,你没事吧。先把那碗参汤喝了!”
“嗳!”江婉儿听话地端起来就喝,喝完道:“放心吧,我全好了。再说了,让师兄一个人去那龙谭虎穴我不放心。”
说这话的时候,聂书瑶清楚的看到江婉儿眼神闪烁。
聂书瑶呵呵笑道:“明白。毕竟是救一个女子,江大哥一个大男人总归不方便,婉儿跟着也好有个照应。”
一席话说得江婉儿脸面羞赧不已,跺脚道:“书瑶你……。”
“嘿嘿,好了,等天黑透了,你们就出发吧,我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聂书瑶又嘱咐道:“鸠善毒,他的住处必定有毒守护,你们虽是去救人可也得小心,千万别误中了巨毒,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嗯。”两人重重地点头。
聂书瑶用故事哄睡了孩子们,便一个人在小书房里等。
这一夜对太师府来说是极不平静的一夜,自鸠被送入宫中后,就跟太师这边的人断了联系,连庞贵妃的毒有没有解都不清楚。
最后庞太师忍不下去了,派人前去竹林将环玉带出来。
那派去竹林接人的小厮心下惶恐,谁不知道竹林是太师府的禁地,私自闯进去的人可都死得很难看。他不认为自己进去了能囫囵出来。
刚走到竹林前,那人就双手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