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书瑶是真替莫氏感到悲哀,她口口声声的下贱庶女其实就在她眼前,强势也有强势的错。
莫氏说完那些话后,或许是看到了聂书瑶伤感的表情,心中突然一痛,自语道:“你说什么,我女儿是刘簌芬?不,我女儿叫刘簌玉,是我的美玉!”
她声音越说越大,以至于在屏风外面的一众男子们都皱起了眉头。刘尚书是个爱面子的,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已经够丢脸的了,实在不想莫氏再出什么差错。
“咳咳!”他放下手中的茶,一个劲地咳嗽,藉此提醒莫氏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可莫氏现在哪里听得进去,一把拉住聂书瑶的衣袖道:“武定候夫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聂书瑶皱眉扒开她的手道:“饭也不可乱吃。若是刘簌玉今早吃得少一点的话就不会吐在花轿里了。”
莫氏一楞,“谁说我女儿吐在花轿里的?”
聂书瑶的表情再次一沉,心道:“莫氏是如此不饶人的脾气,想来那刘簌玉的脾气也不怎么好吧。看来,彩衣她们说的没错。”
“说啊,怎么不说了?”莫氏真的急了。
聂书瑶道:“刘夫人,你不如去问问那嗓子坏了的女儿吧,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这个新娘子,也就是庶女刘簌芬听到这话全身颤抖,猛烈地咳嗽几声道:“母亲,女儿真的嗓子坏了。”
莫氏这次却没有上前安慰,冷冷地看着她,尖叫道:“你不是我女儿!我女儿在我面前都是自称玉儿的。”
她的声音很大,让屏风外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吴庸冷眼看着刘泰跟吴顺的反应。
刘泰蓦然站了起来。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而吴顺端茶的手却是颤抖不止。
如此,吴庸心中便基本上确定了,只是他还是很想听听聂书瑶是如何还原此案的。
刘簌芬眼中的泪便哗哗直流,用帕子半遮着脸道:“母亲,您冤枉玉儿了,玉儿才刚从鬼门关里出来呀。”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莫氏这话便又想起了聂书瑶刚才说过的。上前就掐住刘簌芬的脖子,“小贱人,还在装!你可知玉儿受了委屈在我面前是怎么称呼我的吗?她是叫我娘亲的。你还我女儿来!”
莫氏是个要强的人。终于知道死的那个才是自己的亲女儿,眼睛通红,手上用力,眼看着要将刘簌芬掐死了。
江婉儿拉了一下聂书瑶的手。冲她使眼色。
聂书瑶却是面不改色地摇头,轻声道:“再等等!”
下一刻。刘簌芬的生母白姨娘坐不住了,上前拉开了莫氏,护住刘簌芬道:“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大小姐可是您嫡亲的闺女呀。”
莫氏恨恨地看着白姨娘。伸手就是一巴掌,“你们合伙害死我的女儿,我要你们尝命!”
莫氏绝对是个强悍的女人。一般人听到女儿惨死的噩耗,大多会想不开昏厥过去。可莫氏将满心的伤痛全化作恨。恨不得将眼前二人吃了。
刘泰听到白姨娘挨打,莫氏发疯,再也矜持不下去了,抬脚走出屏风。看着莫氏冷声道:“你这是做什么?你疯了吗?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了!”
听到这话,聂书瑶的眉头微不可见地蹙起,刘泰这是想将错就错吗?
“哈哈!”莫氏冷笑,很显然她也听出刘泰话中的意思,诅咒道:“刘泰,不要以为你是户部尚书我们莫家就不能将你怎样,别忘了,你这尚书是怎么来的。今天我若是看不到这两个贱人为我的女儿偿命,我就横着出这屋子!”
“你,你……,泼妇!”刘泰气得怒吼。
莫氏有些心灰意冷,看向聂书瑶道:“武定候夫人,告诉我,我女儿是怎么死的?那,那真是我的女儿吗?”
话语间还有着一丝期冀。
聂书瑶点了点头,“十有八九!两人长得再像,哪怕是双生子也是有不同。相信做母亲的总能认得出来。”
“啊——”莫氏大哭,撕声裂肺,捶胸顿足。
刘泰却还想说些什么,语气不善道:“候夫人,话可不能乱讲呀!”
聂书瑶冷笑道:“确实。刚才我就说过,话不能乱讲,饭也不能乱吃!就知道你们不会乖乖认的,如此我们就从这饭说起吧。吴大人,都进来吧,咱们一起解开此案。”
吴庸道:“夫人请讲,老夫洗耳恭听。”
“再加上我一个。”说着大门打开,吴中候进来了。
吴中候姓吴名一德,人称“无一德”,除了吃喝玩乐,无一样拿得出手。
聂书瑶几人跟他相互见过礼后,吴中候就大刀金马地坐在那里,李氏慌忙上前,被他瞪了一眼便心虚地站在身边。
既然人都到齐了,聂书瑶让江婉儿扶痛苦不已的莫氏坐了起来,将案件发生过程缓缓道来。
“新嫁娘刘簌玉在昨天下午时,跟回了娘家的刘簌芬谈了许久,或许谈的是新娘子这一天不吃饭会有多饿吧,让她多吃点,才好入洞房。但这并不能说服刘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