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一边的庞玉娟脸色难看起来。
而聂书瑶却有了几分兴趣,笑道:“不知,你那小叔子今年多大了?”
庞玉娟嗤笑道:“今年也有十八了,跟他老子一样整天不干人事,还去书院求学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料!”
一句话,让聂书瑶明白刚才两位美妇人议论的内容确有其事。便又问道:“那两位是?”
庞玉娟跟聂书瑶虽然是对头,但她在某些时候觉得聂书瑶是她的朋友,痛快地说:“那年纪大些的是户部左侍郎的夫人赵氏。另一个是赵氏的娘家侄女小赵氏,夫家姓张,任户部员外郎,虽是个从五品的官,可胜在人年轻。是上届新中的进士。”
聂书瑶微微点头,“怪不得她们知道这么多,原来是在同一个衙门里为官的。”
很明显,她们夫君的上司可能不怎么得人心,下属们的心思开始活了。
庞玉娟为此嗤之以鼻,“都是些无聊的妇人,乱嚼舌头根罢了。书瑶什么时候对这些谣传感兴趣了?”
聂书瑶笑道:“世子夫人此言差矣,要知道无风不起浪。你就不想听听你那未过门的弟妹是个怎样的人?何况,你那小叔可是你那名义上的婆婆的亲生儿子,而且,这位儿子娶了户部尚书的嫡女,连庶女都成了他的妾,你就不担心?”
庞玉娟轻蹙眉头,她确实想到了很多,轻声道:“是贵妾,可见那庶女在家也是很受宠的。我虽不怕,收拾她们却也有着不少的麻烦。毕竟世子还没有……。”
“没错。所以听听也无妨。反正,这婚礼是你婆婆在主持,你操什么心啊。安心在这里吃吃喝喝,听听八卦多好。”聂书瑶磕着瓜子道。
如此一说,庞玉娟也想开了,笑道:“确实如此。”挥手招过一个小丫鬟,“去。再给我们拿些上好的干果蜜饯来。也给那边的两位送去。”
“是,世子夫人。”小丫鬟躬身离开。
没多时,几个丫鬟鱼贯而入。将各式干果蜜饯端了上来。为了不显眼,也给在场的几桌也都上了一些。但聂书瑶跟庞玉娟这一桌却是最丰盛。
她们所在的位置跟两位赵氏隔了一道绣工精美的屏风,吃着各样小食品,听起这些八卦来可谓是顺理成章。
聂书瑶极少跟这些官家娘子来往。以她现在的身份也不用巴结谁,又不想被谁巴结。就在这里躲清闲了。现在听着八卦,磕着瓜子吃着蜜饯不要太美好。
也许是嘴里有了新的嚼头,那小赵氏问道:“姑姑,那刘家可不是一般人家。他们家的庶女就这么给人做妾,这也太丢人了吧?哪个世族大家会让女儿为妾呀,以后家里的女儿还怎么嫁人。”
大赵氏笑道:“所以说呀。刘家是不行了,也就是一个刘尚书独撑门楣。可是刘尚书却好美人。他娶的正妻虽也是个千娇百媚的,但是我可听说了,那个为妾的庶女却是美艳不可方物,比她的嫡姐也不遑多让,可见那庶女的姨娘也是个受宠的。可惜呀,为人妾,贵妾不也是妾?”
小赵氏连连点头,“姑姑说的是。宁为贫家妻不为富家妾,有些下贱的女子就是不懂,以为爬上了主子的床,就能飞上高枝了,哼,想得美!”
“嗯,这类事呀,咱们做妻的不能不妨。”大赵氏点头道。
说到这里,她们的话题便拐弯了。可聂书瑶却是听得津津有味,她可真是开了眼界,大户人家的后宅争斗真真是没有硝烟的战争。
不过转而一想,这战争的主宰只是那个当家男人。聂书瑶又觉得索然无味,心中冷笑,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
庞玉娟听刘氏姐妹说完那一段早就厌烦了,说了一句“得去帮我那名义上的婆婆了。”转身就走了。
留下聂书瑶一个人却是自由自在,没多时,就听到了外面的锣鼓敲打的声音,看样子新娘子进门了。
但是听着听着,这声音突然停了。
聂书瑶顿觉奇怪,看了一眼江婉儿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江婉儿点了个头,拉着核桃就出去了。
水兰在一边小声道:“这锣鼓可是一直要吹到拜堂呢,这样突然停下来多不吉利呀。”
聂书瑶道:“或许哪里出了不可预料的状况吧。”
此时,在各个屏风内喝茶聊天的人都说起了这事,也都派出小丫鬟去打探。
约过了两刻钟这锣鼓声重新开始,江婉儿跟核桃也回来了。
江婉儿笑道:“书瑶,你说好笑不。听说那新娘子怕饿着,早上起来就多吃了点,却不曾想那些食物不好克化,坐着花轿颠来颠去的就全吐了。你想想花轿那么大点的地方,还不都吐在了身上。”
核桃接话道:“好在新娘子身边的丫鬟机灵,早早地就通知了吴中候府的人,二夫人让新娘子就近在那个她的庶妹房里换了新衣。这才重新坐上花轿往中堂走去。”
聂书瑶却是轻声道:“她那个庶妹可真大方。”
江婉儿嗤笑道:“什么大方呀,要不是二夫人呵斥了她几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