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道:“书瑶,云安真的是中了毒?”
这里没有外人,她就直说了。
聂书瑶点头道:“初步确定是的,不过,此事容书瑶过后再与你们祥谈。”
宋老夫人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看向宋云飞道:“府内都布置起来了吧,榆院的人可要看住了。君子复仇,十年不晚!”
“是,都已布置好了。”宋云飞郑重地说。
聂书瑶很明白这话的意思,这是有人要对武定候府下手呀。先不管为什么,是用什么手法下得毒,最重要的嫌疑人梅姨娘必须看管起来。
一直在思考的荀泽又道:“不知可否将候爷用过的药给我一份?包括未熬制的药材。”
聂书瑶微微蹙眉,“阿泽是说,这毒或许是在药材本身?”
荀泽不确定道:“不知,候爷病重可以不吃饭,但一定会吃药,所以这些东西都得查看。”
“说的也是……。”话未说完,聂书瑶便感到一阵眩晕,幽幽倒在了宋云飞的怀里。
“书瑶!书瑶……。”
当聂书瑶醒来时已经躺在熟悉的卧房里了,只是房间内的红色全部换上了素色,连床单锦帐也不例外。
映入眼帘的是头发胡子全白的莫太医,还有一脸焦急的宋老夫人。
可聂书瑶想看到人的却不是他们,轻声道:“云飞。”
宋老夫人握住她的手道:“云飞还不能过来,你不要再乱想了,养好身子比什么都重要。”
聂书瑶从没有这么无力过,她以前可是能跟牛比力气的人,感觉现在像个瓷娃娃一样脆弱。
莫太医也道:“二少奶奶没有大碍。只是心思太重,又没休息好。有了身子的人比不得以前,要多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呀。再这样下去,可对孩子不好。”
聂书瑶很明白这话,“多谢太医,书瑶清楚了。”又看向宋老夫人道:“母亲,榆院一定要好好看管。不能放过一个人。”
宋老夫人也知道她的担心。保证道:“放心吧,不只是榆院,就是府内的下人。一个也跑不了。”
“嗯。”
莫太医也知道有些话他不该听,忙打岔道:“我来开个安胎的方子吧,这方子很温和可以放心吃。唉,当初给候爷改了方子后。他的身体明显好转了呀,怎么会一下子就……。”
可是他说着说着就说漏了嘴。说到了宋云安的病情上来,就怎么也停不下了。
“照上次候爷的脉象来看不应该呀。”他写了一半的方子就摸着胡子皱眉。
宋老夫人脸面微沉,一言不发。
聂书瑶却道:“太医可否将候爷的方子写下来?”
莫太医曾经拒绝过写方子,可现在倒是没关系了。点头道:“这有何难。当时那方子中有一味五味子,老夫根据候爷当时的身体状况就换成了黄芪。虽然黄芪是常用药,可巧的是。那几日京中的各大药店的黄芪都十分紧俏。是候夫人想办法才买到了上好的黄芪,那黄芪炮制得十分之好。”
“然后呢?”聂书瑶的直觉告诉她。莫太医此时的话很重要,便轻声问道,语调说不来的随意,一点也没有拿话压他的意思。
莫太医也没觉得自己说这些有哪里不对,实际上他是个很爱说话的老头。
过了不一会儿,莫太医皱着的眉头舒展了,似乎回忆起来了,说道:“候爷用过几次药后,身体明显好转了。这可是我亲自诊的脉,不会错。那黄芪也确实是上上之品。只是从上个月开始,候爷的身体就日渐虚弱了,老夫也诊不出原因来。”
“上个月?”聂书瑶自语道:“是我刚确定有喜不久呀。”
有些话她没说出来,只好在心中默默地推理着,在外人看来,她这是疲惫地睡下了。
宋老夫人嘱咐冬菱等人好好照顾聂书瑶,就带着开好药方的莫太医离开了。
今夜很不太平,但飞云居内却是寂静异常。
聂书瑶躺在床上慢慢地推理,想从一团糟的局面中理出个头绪来。
首先,宋云安死后对谁最有利?
答案或许不止一个,表面上看是对宋云飞跟自己最有利,可以成为整个候府的主人,还能荫及后代。所以,卢氏才对她有如此敌意。
不过,还有一个最有利,但这需要一个假设。
假设宋云飞真的是外人认为的无所世事的纨绔败家子,而聂书瑶生不出孩子来的话,最有利的人应该是宋云安的庶长子。可为什么不是宋云安的嫡子宋泽呢?
因为宋云安的嫡子宋泽还小,在古代半路夭折的孩子多得是。那么最让人怀疑的还是梅姨娘,但是那毒却让人浮想联翩。
听荀泽说,那种毒其实就是“鸠酒”的变异,是闫青的师弟研制的。若是义母聂氏中了此毒是因为在宫中被赐死后得了某种解药才逃过一命,可这东西为什么会用在宋云安的身上?
这事跟皇宫中的人应该沾不上关系的,那么如果梅姨娘有这种毒的话,她是不是知道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