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焕沉着脸一言不发。
许久,他又看了一眼庞永春,“你要做好调动的准备呀,其他事就暂时停手吧,总得给皇上一个交待。”
“这……,难道他们真的握着不得了的证据?”庞永春人胖汗多,不一会儿就又是汗流满面,只不过这汗是冷汗。
庞焕沉声道:“你知道就好。不知吴庸这次会出哪一招,总之,你先给我担着。我那皇孙儿还是太小了,再大两岁就好了,只要他能顺利被策封为太子,我看谁还能将我等怎样!”
说着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其上的茶碗都跳了起来。
庞永春跟杀人不眨眼的噬魂的心也跟着跳了起来,两人都很明白,他们面对的可不是普通的市井老头,是一言可以让人抄家灭门的庞太师。
正在紧张之时,太师府的大管家进来说:“太师,大小姐被送回来了。”
庞永春冷哼一声,“都是我太宠她了,回去就给她禁足!”
庞焕却呵呵一笑道:“这孩子还小嘛,贪玩又不是错。贵妃当年还偷跑出去骑马呢,正是那次骑马才被圣上看中进宫成了贵妃。太后可不喜欢温懦的女子,看看咱们的皇后就知道了。”
“叔父就是太宠玉娟了,这样下去谁还会娶她呀,唉!”儿女的亲事都是父母的心事,连奸臣的儿女也不例外。
庞焕不以为然道:“老夫的侄孙女谁敢不看在眼里?”
说到这里噬魂却是听青柯说了件有趣的事,便将庞玉娟在湘郡主面前假说自己跟吴中候世子的事说了一遍。
言毕,庞焕说道:“这倒是可以考虑一二。”
庞永春也觉得如此,“既然玉娟对吴世子有意,打听一下又何妨。”
庞玉娟主仆三人依旧是昏迷着被送入各自的房中。她却不知道一时的逞强好胜却将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次日。京城云淡风轻,朝堂上也跟往日一样。
这让庞太师一党有些惴惴不安,未知的永远比出现的更可怕,但他们又不能对吴庸怎样,唯有收紧心神,慢慢等待。
落叶巷内这一天很安静,众人该干嘛干嘛。
晚间时分。朱宏装成普通卖菜的伙计混进了聂宅。
聂书瑶几人早就在厨房等着他了。将那真正的木盒递给他后,说道:“请王爷跟吴大人好好利用这些证据,这是绿萍跟历届顺天府尹用命换来的。”
朱宏郑重地点头。“放心吧,我们心中有分寸!但,不要期待太大,庞太师毕竟权倾朝野了这么多年。这次是试水。”
聂书瑶沉思片刻道:“那么就先抛出小的证据吧,一次扳不倒庞太师一党那些大的证据就不能暴露。”
朱宏道:“里面有什么我们还不知道呢。我会跟吴大人沟通的。”
聂书瑶笑道:“里面的证据用得好可是能抄家灭门的。”
朱宏又加了几分小心,“明白了。”
他跟两个同样扮作卖菜的侍卫一起出了聂宅,就挑着菜担子钻进了小巷。
没多时,朱宏重新换上了衣衫大摇大摆地去了顺天府。而接他担子的侍卫还得将这些菜卖完,又有模有样的吆喝着走街串巷。
他们走后,聂书瑶再次想着绿萍留下的东西。
大盒子里除了有个同样精美的小盒子外。还有一本手札。这是李青风所写,记录的都是庞太师一党如何的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的罪状。
然后就是三张地图,其中一张聂书瑶看着有些面熟,这正是黎永年烧掉的那张图的复制品,放在小盒子内。
而另两张图的一角分别圈着一个“银”跟“铁”字,从地图上看这里银跟铁都在深山中,稍稍一想便知道这里可能是银矿跟铁矿。
虽不知这矿有多大,但他一个太师拥有这两处矿藏这么多年,意欲何为呢?想谋反吗?
这两张图是十几年前的府尹丰况留下的,也是他留下的唯一遗物。被李青风得到后,这才开始暗中查庞太师所为,却被身边的小人出卖,最后让绿萍带着这东西逃命。
另外,还有一本账册,这是详细记述了庞太师贪墨国库银子,以及粮库内以次充好的记录,甚至还牵扯到宫内等等。这账册是绿萍落在庞永春手中时,想方设法拿到的。
“唉,红颜薄命!不知卢子墨什么时候能回来。”聂书瑶叹道。
聂天熙道:“姐,我觉得卢子墨的事得先放放。当务之急是那三人的事,陈智好像有事瞒着我们。”
聂书瑶说道:“是啊,怎么让陈智开口呢?”
聂天熙道:“他受的伤不轻,这事我来想办法,姐姐这几天就别外出了。有风雨要来的感觉。”
“嗯,你除了去学院哪儿也别去,路上我让江大哥陪着你。”
“好。”聂天熙也知道这不是儿戏,路上有江毅陪着一定不会有事。
而且他们的身份还没有暴露,在庞太师的眼中现在的他们根本不值一提,或许连名字也不知道。
过了两日,市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