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庞玉娟,聂书瑶便快速地抓了几个香梨,带着丫鬟们躲到了那群恭维的女子中间。
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位穿着一身葱绿的少女,她忙道歉,“对不住啊,都怪我不好。”
少女摇头道:“不碍事。”
这声音清脆可人,聂书瑶再看她的面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神韵,像谁呢?
她冲着她微微一笑,少女也同样微笑。
聂书瑶终于知道这神韵像谁了,像绿萍!
少女跟她一样很低调地混在穿得花枝招展的一群女子中间,看上去楚楚可怜。
聂书瑶瞬间忘记了庞玉娟,她知道此女不是绿萍,可为什么会有这种腔调?像绿萍却不是绿萍,虽然一颦一笑也很好看,就是有种画虎而无骨的感觉,但比东施效颦漂亮!
“湘郡主安好?”庞玉娟一来就成了焦点,穿着大红广袖衣衫,瞬间夺去了大部分人的风彩。无它,这身衣裳太亮了,头上插的金步摇也太恍人眼了。
众女齐齐地给她让出一条道来,庞玉娟好像又找到了往日的感觉,昂首挺胸地往湘郡主那边走去。
湘郡主听到她的声音也仅仅是蹙了一下眉头,看来在这种场合下碰到庞玉娟也在预料之中。
聂书瑶也跟着那些少女们后退,低头将自己彻底化为路人。
再看湘郡主,脸上笑意朦胧,一点也不像是个十五岁的少女,光这笑就让聂书瑶感到,这位湘俊主城府深着呢。
隐在人群中的聂书瑶细细地打量湘郡主,她个子不算高。却胖瘦得宜,同样穿着大袖衣衫,却是那种淡雅的月白色。有着一双好看的凤眸,精致的妆容上一点朱唇缀其上,像极了新贤王朱宏的神韵。
聂书瑶微微点头,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位湘郡主果然是有两把刷子。光打扮就甩庞玉娟几条街。
耳戴闪着紫金光韵的丁香。头上插了四枚精致的白玉簪,呈现对称状;用此固定住高髻的同时也有了身为郡主的气势,在场诸女没人敢这么打扮。但她打扮起来却是特别的英气,但那份英气却没削弱她的美貌。
怪不得聂书瑶常听京中人说,贤王一脉尽出美人,这话当真不假。见过朱宏的美貌。此时再看湘郡主真是没话说。也不知道哪个才子有幸娶得如此美人。
庞玉娟很快带着四个大丫鬟走到湘郡主身边,笑着再次一礼。说道:“许久不见郡主,郡主的光彩依旧呀。”
湘郡主微微一笑道:“庞大小姐才是。不知庞大小姐这么久不在京里,又去哪里游玩了?”
聂书瑶暗暗一喜,这话问得好。看看庞玉娟怎么回答。是去追风月了?还是去十里坡捣乱了?
可事实上是,京中的贵女千金们没一个是吃素的,庞玉娟也不是。
她微微一笑道:“游玩的地方可多了。以前只在京中转悠不知自己的见识浅。出去了方知我大明有那么多漂亮的地方,连奇人奇事也遇上了不少。果然古人说得对。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此言一出,聂书瑶频频看向庞玉娟,这姑娘一回京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一点也不傻呀。
连聂书瑶身边的江婉儿也在她耳边小声道:“我觉得咱们以后不好再赢这位的银子了,真是可惜,怎么突然就聪明了呢?”
聂书瑶慌忙掐了一把江婉儿,示意她住嘴,别看这里都是贵女千金们,相信像江婉儿这类的女护卫也有不少。
“哦?还有此事。不如庞大小姐跟我们这些只能在京中转悠的人讲讲。”湘郡主笑道,她可是听哥哥讲过她的一些故事。
庞玉娟眉头微微一蹙,感觉到湘郡主可能不怀好意。她也知道在京中的贵女千金们除了湘郡主就以自己为中心,要不然今日怎么连个请柬都不给呢?
可她也是受过训练的,特别是在外地的日子,哪天不挨训呀。同时又想起连连让自己吃瘪的聂书瑶便计上心头。
她没有直接回答湘郡主的话,来到湘郡主画得茶花跟前,说道:“郡主这画画得好,跟真的似的。不过,我在一个名叫朐县的小地方却是看到了另一种画,那才跟真的一样呢。”
这话说得也很有水准,既说了画,又道出了她在外地的游历。
果不其然,一味听着赞美之言的湘郡主也皱了眉头,问道:“那是怎样的画?”
庞玉娟道:“听说叫铅笔画,不知各位可听过铅笔?”
聂书瑶一听,坏了,她要把自己拉下水。便拉了一下身边人,找机会开溜。
庞玉娟话音刚落,刚才那位神态像绿萍的女子,马上问道:“那是怎么的画呢?不知庞大小姐可否给我们演示一二?”
她并非针对谁,纯粹是想知道那种铅笔画而已,因而问得就有些急。待话一出口才觉得这样问不妥,自己的身份还不足以用这种口气跟庞玉娟讲话,便躬身一礼道:“小女子失礼了。”
就在大家都以为庞玉娟要发火之时,庞玉娟的表现再次让众人大吃一惊,谁不知道庞玉娟是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偏偏又喜欢卖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