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聂书瑶殷切的期待下,许老夫人果然不负期望,踉跄到最后直接跌坐在地。
然后,许家父子吓了个半死,若是她们名义上的至亲之人因此有个三长两短的话,许氏产业就别想落在他们这一脉的手里了。
古人重孝,先不说是否真孝顺,可在外人面前他们就得表现的要多孝有多孝。为了大哥的贴身丫鬟,竟然推倒祖母,这种人搁哪儿都是被鄙视的份儿。
许老夫人跌倒在地的那一刻便嚎啕大哭,“县尊大人,请为老婆子做主呀。我唯一的孙子没了,老婆子苦啊。十年前我儿子死的时候他可是发过誓的,要好生待我的孙子,可现在他的儿子竟然伙同丫鬟置我孙子于死地呀。”
这个他在场之人均明白是谁,许广发当即就跪了,恳求道:“母亲,请您息怒,继业年幼不懂事,他万万不敢忤逆母亲的教导啊。”
他这会却有些明白为何在灵堂内看不到其他人了,敢情是他这位母亲想给他们来个下马威啊。也是,亲孙子没了,想要在许家立足,没有外人的支持是不行的。
“你给我滚!年幼不懂事?不懂事就能护着一个贱婢将老婆子推倒吗?你们是不是想让我跟承业一起办丧事啊,好让你们明正言顺将许家的一切握在手里是不是?”许老夫人这会是什么都敢说,孙子都没了,她还有什么不敢言的。
许继业也懵了,慌忙跪下认错。
许老夫人却不理会这些,依然蹲在地上将他们出自平妻的身份在众人面前抖了又抖,他这个嫡母落到这个地步有多凄惨也是说了又说。
当年的平妻是她一生的恨,好在那人死得早。要不然这许家早就没有她这一支的份了,可惜自己儿子又是个短命的,孙子也在某人的“教导”下变成了个纨绔。好在家里的管事权一直都把在自己的手里,要不然还做不到今日灵堂无人这一幕。
跟着来的一群人无意中听到了许家的某些秘辛,都觉得不虚此行。商场如战场,要说这些经商之人有多和睦,那是没有的。别看平时见面嘻笑自然。暗见里没少给对方捅刀子。
聂书瑶看到时间差不多。便上前将许老夫人扶起,轻声道:“老夫人您先消消气,依我看啊。这事情没那么简单。所以咱们县太爷来了,我想只要他出马,离此案真相也就不远了,不如咱们就在这灵堂审案如何?”
“你是……。”许老夫人哭累了。也就顺着她起身。
聂书瑶道:“小女子姓聂,就是许二少爷状告之人。说是我昨日下毒害死的许大少爷呢。”
这话说出,许老夫人却没有怒,而是嘿嘿一笑,指着许继业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呀。害死兄长不算,还想从外面找个替死鬼?真是丢了我们许家的脸面。”
她心里怒呀,当初那位平妻得宠之时。她跟儿子过得是什么日子?好在死得早。
许广发知道他这嫡母的恨,他也恨。当年亲母离世后可是过了好一段苦日子,便再次劝道:“请母亲消消气。继业这孩子就是看不得血,不是他偏袒代秋,只是这代秋乃是重要的人证,没有她无法知道承业的死因啊。唉,继业也是心太软了,要不然也不会听到风就是雨地跑去县衙。”
这话几层意思,聂书瑶不去追究,她知道许广发服软了。不过,这跟她没关系,她只是负责把戏演完,揪出来杨州之前说他们已经身亡之人。
“哼!起吧。你们跪着给谁看?是想让外人说我老太婆苛责你们吗?”许老夫人冷哼道。
随之再次向杨县令施礼后告罪,恳求在灵堂审案,还她孙儿的清白。
杨县令点头同意。看许老夫人对聂书瑶的态度就知道这许继业或许是真在冤枉人,如此岂不是让他差点成了不义之人,便对许继业有了几分恼怒。
灵堂很大,许老夫人一声令下,便有下人搬来了座椅,临时的公堂就这么成了。
虽然边上还有个棺材,但能有万贯家财之人哪个不是经历了众多风雨,一口棺材还不能吓倒他们。
一众长者坐在一排太师椅上,在最前面的是杨县令,小辈们则是站在一边。只是许老太太是许家最年长者,她落座了本来有个位子的许广发就不能坐了。
跪着的人只有略作清洗的代秋,她的脸色更加地苍白,本来饱满的唇也变得失去了颜色。只这一样就让她的清秀生生去了三分,这会再看她只是个普通的丫鬟罢了。
杨县令第一个问话道:“代秋,你将昨日许承业要吃蟹的情景详细道来!”
“是!”代秋趴在地上行礼道:“昨日晚间大少爷怒气冲冲地回到房里,口中说道,‘什么为了我好,分明是想让我不好过罢了,不让吃我偏吃。’就非要吃蟹不可。奴婢不得已就吩咐厨房做了,为此还挨了大少爷的打。”
她捋起衣袖,在手腕间有一道淤青,仔细看去,却是用手使劲勒的。
许老夫人接着冷哼,“假惺惺!谁不知你不满我孙将你从二少爷那里要过来呀,昨日是你故意准备的蟹吧。”
代秋惶恐地摇头道:“不,不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