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救火!”众人高声尖叫。
江毅跟晋离冲到最前面,一脚踢开房门,发现房间内早已放好了木柴。而坐在木柴中口鼻流血的正是季林,原来他早就服下了毒.药。
火势太猛,隐隐有菜油的味道。
聂书瑶仰头,不想再看这副场景,原来季林早有此打算。想他十五年来只靠收夜香来维持生活,买如此多的菜油怕是攒了不少年吧。
这怪谁呢?死得那些人难道都有罪吗?不尽然。
只怪这个社会对女子的要求还是太苛刻了,若是老郑国公当初多听听女儿的诉说就不会发生这的惨剧,才子佳人的故事也能圆满。
若是季林不那么冲动,为表清白头脑发热的戳瞎了自己的眼,郑若云或许也不会死,才子佳人也能有个好结局。
若是不用那么多奴婢,也许就不会有后面的一切。
聂书瑶决定,从今以后自己身边绝不能留太多人侍候,一定要有自己的隐秘空间。若是以后有喜欢的人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听他解释完。说话决不说一半,不给不怀好意者半点可乘之机。如此,生活中应该能少很多误会吧。
火还在烧,慢慢地波及了周边正在盛开的蔷薇,它们被炽火烘烤,那美丽的花儿瞬间凋零,然后化为干柴成为火的一部分。
真是美好的开始,悲惨的结局!
火势太大,聂书瑶几人也无法在这里站立,只好重新来到青石巷。
在青石巷的尽头,有一匹膘肥体壮的枣红马。马上坐着刚才那位高大男子,他身上只背一个不大的包裹。看向老莫。并朝他点了点头,随即掉转马头疾驰而去。
老莫一愣,喃喃道:“难道他是……,唉,坏了!小离呀,我们得赶快回京,怕是国公爷知道我们来这边了。”
晋离皱眉。“那怎么办?可是故事还没听呢。回去大小姐会责罚的。”
老莫急得团团转,为难道:“这下可如何是好?就算是大小姐不责罚我们,国公爷也会扒了我们的皮。老夫人可是最忌讳这事了。大小姐又到了说亲的年纪,可不能出一点意外呀。”
说着说着竟然老泪纵横起来,对于当年事他也不大清楚,所以对季林的死也没什么大反应。
最后老莫冲着聂书瑶连连抱拳。“姑娘帮帮我们吧。”
聂书瑶叹息一声,说道:“我有几句话想跟你们家姑娘讲。劳烦你代为传达可好?”
老莫也知道他们在如意客栈时的情况,对聂书瑶有几分信服,便躬身道:“姑娘请讲。”
聂书瑶郑重地说道:“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们姑娘季林跟郑若云的事,但。十里坡别院发生的一切只有了了数人知晓,因为那是很不光彩的事。请你们姑娘记住我的话,凡事三思而行。不要被眼前人或事迷了眼;
另外,还请你们姑娘好好查查那跟她讲这故事的奴婢或者某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历。不要感情用事。要知道,十五前的那只黑手到现在还没找到!相信你们姑娘听完这个故事后便能明白。”
“这……。”老莫擦了擦额角的汗,事情似乎很严重。
聂书瑶再道:“熙儿,你们讲给他听。”
聂天熙几人便七嘴八舌地说起了故事,而聂书瑶则是拉着朱弘远离他们。
“朱大叔,你似乎早就知道季林今天会死?”她语气不善道。
朱弘也长叹一口气,“季林是我在京城时唯一可以说得上话的才子,对于才子我一向是嗤之以鼻。”
“这跟宋云飞到是有得一比。”聂书瑶小声道。
朱弘听到这话,微微一笑,“是啊,跟那小子还真有几分像。之所以来到十里坡一是寻人,二就是为了他了。见到他以后才对郑国公的这个别院感兴趣,这才查了当年的图纸,这里原本是一个很美的别院。”
“可是,可是季林也是一条命呀……。”
朱弘打断了她的话,说道:“那死的那些人就不是命了吗?你觉得他就算不自杀还能活下去吗?何况,他曾说过,‘早就想死了,只是心愿未了怎能求死’,他得给郑若云一个说法。一个曾经的才子沦落到收夜香的贱民,你觉得他还能安然地活下去?”
聂书瑶有些纠结,“可是……。”
但她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可是他就这么死了,当年针对郑若云的黑手不就永远揪不出来了吗?但转而一想,她是谁呀,平民一个,怎能对一个国公家指手划脚呢。
“好吧。”聂书瑶放弃了,或许这个归途是季林最好的选择。
她看向朱弘道:“那么,可以告诉我你的真正身份吗?”
“快了。我还靠这身份收拾柳如渊呢,你不是很想让柳如渊下马吗?”朱弘挑眉道。
聂书瑶道:“你怎么知道?”
“别问这个,我也看他不顺眼,这就足够了。哼哼!”朱弘露出了算计人的笑容。
聂书瑶觉得还是离这人远点吧,慢慢地退到大伙身边。
这时,故事基本算是讲到尾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