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刚才您不是说,有事需要小老儿去做么?就是不知您有何事差遣,还请但说无妨,小老儿为您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戴老爷主动的将话题拉回正轨。
齐玄辉瞧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用不着你赴汤蹈火,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
“戴老爷您也是知道的,崔九小姐的一个丫鬟,为护主而死,而她失散的父母,正是您那儿媳妇的娘家。”
“是以崔九小姐对此事很是关注,但是咱们又是外来人,而且曹三爷还牵扯到了京城的明安侯,不能高调的介入此事。”
“要是你能替你亲家一家,站出来主持个公道,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合情合理,一切都会变得简单很多。”
戴老爷摇头叹息,将自己前些日子,亲自去徐泽家登门拜访,想要从中说和,却被徐泽拂了面子的事情,对齐玄辉和盘道出。
齐玄辉听完,不过是冷冷一笑,直接就把黄姑姑才告诉他的,从徐泽爷爷那辈开始的破烂事儿,详详细细的从头说到尾,听的戴老爷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不禁是心有余悸的叹道:“我的天,徐泽的父亲,在我们县里也是有名望的人那,他自从接过徐氏族长一职后,关注族学,在明晗村修桥铺路,造福乡里,很是受人尊敬。”
“没想到他居然会那么的想不开,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要不是崔九小姐此番送芳丫头的骨灰回乡,徐茂又哪里去找这样的臂助?”
“而若是徐泽没有做贼心虚,想得太多,顺利的让芳丫头下葬,又哪能引出后面这些事儿?”
“说到底,固然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人心不古也是一大原因啊。”
“还请齐公子放心,这乃是主持正义的好事,为的又是我戴家的姻亲。小老儿责无旁贷,必然会尽力办好的。”
有了齐玄辉的雷霆手段,戴老爷的全力配合,不但揪出了当年杀人的江匪。还从这江匪的嘴里,问出当初是谁和他定下交易的。
有了铁证如山,徐茂和徐泽两家的旧事,很快就出了结果,徐泽被下了大牢。他的年纪大了,又病病歪歪的,也没熬多久,就全招了。
的确是他的父亲徐刚,因着父亲处事不公,将多半家财分给养子也就罢了,居然还把徐氏族长也传给了这个外姓人!
这不是老糊涂了是什么?
徐家的族长,只能是徐家人自己做,怎么也轮不到一个身上没有流着徐家血的人。
于是,为了徐家回归正统。不被外来人篡改了历史,徐刚一狠心,就做出了买凶杀人的事,夺回了原本应该属于他的族长之位。
徐泽的确是招供了,但是他把罪责全都推到了死人的身上,他顶多也就是个知情不报。
江源县县令秉公断案,给了三十大板的处罚,这处罚可真的算是很轻了,但是对于徐泽这样的人来说,却是要命了。
在受刑过后。不过隔了一个晚上,徐泽便咽了气,在族中人的决定下,这个他们家抢来的位置。没有按着崔婉清的设想给了徐茂。
而是大家重新推举的,徐家德高望重之辈,算起来也是徐茂的叔父,两家平日的关系,也一直处的不错。
有了这个关系亲近的长辈,做徐氏的族长。郦哥入葬祖坟,并没有再受到阻拦,新族长不但允许郦哥下葬,还亲自为郦哥正名。
言明郦哥乃是为了救主而死,是一位品行贵重,德操高尚的女子,无愧于徐家人,值得族人尊敬和缅怀。
崔婉清了了心愿,亲眼看着郦哥的棺木被封入新坟中,心中却是别样滋味。
徐泽死了,徐盛被书院劝退,不再是副山长,甚至连做个教书先生都不可以。
但是徐氏一族的人,对他们家却不是意料中的排斥,不屑,反而对徐茂一家很是疏离。
黄姑姑对于这种诡异的局面,只说了一句大实话,“徐茂身上没有流徐家的血,在徐家的人心里,徐刚做的是正确的事情,只不过手段过激了些。”
“不过徐刚和徐泽父子,用生命护住了徐氏一族的血脉正统,没有让徐氏一族,被外姓人悄么声息的盗走原本属于他们的一切,只这一样,就足以抵消任何罪孽。”
“他们依旧可以在明晗村生活下去,而徐茂一家却是住不长的”
果然,在郦哥下葬后的第二天,戴三奶奶陪着婆婆一起来看崔婉清,曹棠。
她趁着戴夫人给曹棠,展示各式各样送别礼物的时候,悄声对崔婉清言道:“父亲让我在江州城,给他们寻一处宅子,等收拾好了,就会举家搬过去。”
戴三奶奶的神色带着几分恍惚,她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徐家人,身上流着的是徐家的血,可是,事实居然这么的”
她真的想要骂天了
崔婉清轻声劝了句,“生恩不及养恩大,总归是徐家养大了你的祖父,而你父亲也不会因为这次的变故,便生出别的心思。”
“只不过,明晗村的确是不适合再住了,搬到江州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