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思来想去,慎重斟酌之后,齐玄辉决定还是要从小事做起,了然大师不是说过一句话么?只要功夫下的足,滴水能把石穿透。
同理,只要自己能够持之以恒,使出这水磨工夫,时间久了,他的改变肯定一天比一多,他相信,自己这些点点滴滴的改变,看到崔婉清的眼中,未来终究会有一天,她那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心,会被自己给磨回来的。
反正不管崔婉清现在是个什么想法,对自己是恨是怨,是想杀还是想剐,他都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崔婉清嫁给别人,哪怕是自己最亲的九哥也不可以。
说来说去,其实是这人执拗的独占欲,已经在崔婉清的身上全面开启,不光是要将所有对崔婉清有念想的人屏蔽在外,更多的还是要保护这个自己前世亏欠良多的女人。
这样一颗心满满当当装的都是崔婉清的齐玄辉,这会对险些冲撞了佳人的姚文瑞岂能有好脸色?
齐玄辉的戾气外漏,倒让睿郡王少见的没有多话,就是唇边带笑的瞧着齐玄辉,看看自家十三弟这是想说什么。
姚文瑞这会心里悔不当初啊,他要是知道自己临时的心机,会引来这两尊大神降临,就是打死他,他也不能往前冲啊。
但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用,只期望这位能高抬贵手,放自己和余裕一遭吧。
屋里的气氛,在齐玄辉的沉默,睿郡王的纵容,温度简直是降到了冰点。就连崔长健意志坚强之人,都觉得浑身上下冷飕飕,他看了看紧紧呡着唇角的齐玄辉,再看一看手紧紧握着官帽椅扶手的崔婉清。
心中暗叹,“自家九妹妹年纪不大。偏生桃花这么旺,一个二个的都愿意为她撑腰,瞧瞧,连甚少动怒的人,这会都要控制不住自己个儿了,真是......”崔长健暗暗的活动了下手脚。慢慢的摇了摇头。
良久,齐玄辉总算是开口了,他淡淡的说了句:“姚七公子的生身姨娘早死,后来才被姚夫人收在名下,他刚才对世子所言。也是真话,倒不是打妄语的。”
“想来是人孰能无过?本宫在这里替你们拿个主意,姚七公子给崔九小姐道个歉吧,用饭就免了,咱们今日本就约好了的,就不劳烦你们了。”
崔婉清在看到齐玄辉那样盯着姚文瑞瞧得时候,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里,暗暗叫遭。“我的天,这个煞星来了,岂能善了?这下可完了。姚七公子怕是有的罪受了。”
说来也怪,当曹云采纳曹修的意见,要好说好散的时候,她心里还觉得不大平顺,可是这会想到齐玄辉要大闹一场,掀起滔天巨浪。又不禁的为弱者担忧。
岂料齐玄辉憋了老半天,气氛也到达了顶点。结果居然是这样一番和绚的说辞,这是要为两边来做个和事佬。将此事就此轻轻揭过了?
崔婉清饶是知道齐玄辉大有不同,但还是禁不住的迷糊了,握着扶手的小手悠然滑落在膝上,甚至就连姚文瑞郑重其事的施礼道歉,她也是含含糊糊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眼中只剩下了巍然高坐的齐玄辉,还有满脸惴惴不安的姚文瑞,一颗落在肚子里的心,不禁是黯然叹道:“这难道是浑然天成的王霸之气?就连睿郡王也是拼不过他,别看他就闭着嘴不说话,只冷冷的盯着人看,可这通身的气势偏就逼得人不得不俯首称臣。”
“变了吗?没变啊?没变吗?偏偏他还是变了啊......”
见姚文瑞和崔婉清,一个施礼,一个受礼,也算是完事了,齐玄辉用胳膊肘子撞了撞一直没吭声的齐玄礼,就听齐玄礼恍然大悟般的言道:“啊,这就完事了?”
他看着自家小十三不耐烦蹙起的眉头,这才真正的回过了神,赶紧拍了拍齐玄辉的肩膀,以示安抚。
接着才打哈哈道:“呵呵,好啊,就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对嘛,十三弟做的对!”
“成了,咱们也走吧,曹云,曹修,你们兄弟俩今日有口福啊,本宫特意带了郡王府的大厨来,咱们就在如鸿院用饭,那里是十三弟平日里小憩之地,环境清幽,打扫的也算整齐,还算是能呆。”
和静惠书院一样,鹏飞书院也有专门给皇子们备的院子,因着现今来往鹏飞书院的,暂时只有齐玄辉一人,是以那所院子,等于是给他一个人专用的,那里是还算能呆?根本就是鹏飞书院说的上来的好地界之一好吧?!
曹云和曹修乃是臣下,那里敢不尊上命?这会明摆着必须得去,两人只能是躬身应了,至于定好的酒楼,也只是一会打发小厮去退掉了。
一行人就此和姚葛二位公子告别,声势不小的同往如鸿院而去。
如鸿院能特为皇子所备,这格局就一定是小气不了的,到跟前一看,崔婉清觉得这所院子,很有些仿宫里的殿宇,只是规模小了些,这却也是因着不能僭越的因素了。
此时正是夏初的大好时节,越发显得院子里生机盎然,景致美丽,睿郡王看出来小姐们对院子颇为感兴趣,也不着急进屋,拉着众人慢行,一边赏景,一边闲聊,气氛到很是和谐。
孟月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