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一步一试探,万万不敢激得曹老侯夫人,热血上头,外祖母要是有个好歹,那可就糟糕了。
见着自家外祖母,还能和自己说话,崔婉清这才不慌不忙的接着说道:“要说这件事儿,其实是极好处置的,现在咱们手里不但是有姜姨娘的供词,还有郑夫人主仆这一对受害人做人证,而当年宋太医的儿子,也是被向氏和周氏派人引诱,沾上赌瘾,生生的将自家爹娘老子都活活气死了。”
“早前我家三哥费尽了心思,才将他从破庙中寻到,特意的接到一所家宅里安置,在三哥的问询之下,此人也坦言了,曾经听宋太医说过当年收取周向二人贿赂的经过。”
明安侯和曹三爷闻言不由对视一眼,都觉得这外甥女儿,行事可真是够把稳的了,要是自己家今日不承认这一切,起了包庇向氏和姜姨娘的私心。
那么接下来明安侯府要面对的,可就是一场滔天大祸了,在这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就算自己家是堂堂侯府,圣眷隆重之人,却也终究抵不过一个理字。
好在,自己兄弟俩是真心的疼爱妹妹和外甥女儿,只想一心的将毒妇除了,给妹妹报仇,还真是没想着,为了颜面而去遮掩丑事......
他们俩心里这么一庆幸,正好听到崔婉清侃侃言道:“这样的人证物证俱全,法理昭彰之下,谁也逃脱不了自己所犯下的罪孽!”
“只是有一样,孙女儿实在是不能忍心,也更是无论如何狠不下这条心......”
“是什么?好孩子,你莫担忧,有外祖母给你撑腰,倒要看看谁敢保她?”曹老侯夫人拍着桌子怒道。
说话时,老人家就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家三儿子不放,她满心以为,崔婉清是在顾及曹三老爷,害怕曹三老爷心疼发妻,出手阻挠。
到时候崔婉清这个外甥女,面对着自家娘亲的亲哥哥,这到底要不要看舅父的面子?不就是她最为难的地方?
崔婉清见三舅父由始至终都低垂着头,脸色灰败,眼神虚无,很有点生无可恋的模样,那里还敢再让外祖母刺激这位?
此时此刻,心中最最难受的,曹三老爷可不也得算一个么?
自己被心如蛇蝎的女子算计,将自己心爱妹妹的一条命断送,曹沐还能硬撑着坐到这里,没有癫狂,崔婉清真的已经很佩服他了。
她赶紧拍着曹老侯夫人的肩膀,柔声言道:“外祖母,您想歪了,清儿怎么可能说的是三舅父呢?三舅父最疼娘亲和清儿了,他只会帮着清儿,绝对不会阻拦的。”
“清儿说的是修表哥和棠表妹啊,您也知道的,咱们大靖皇朝,那一直以来,都是子以母贵,要是向氏的事情,走漏出半点风声,我修表哥还有棠表妹,他们该怎么办?”
“他们兄妹俩可以说是最无辜的人了,而在他们的眼里,向氏只是一位慈母,哪里能和杀人凶手挂上钩?”
“这事情要是被他们知道了,清儿真的好担心......担心心高气傲的修表哥会受不住,从而自暴自弃,他可是鹏飞书院出了名的才子,未来的绘画大家,咱们不能这样残忍的对他啊。”
“而棠表妹就更可怜了,她最是个天真浪漫,活泼可爱的性子,从来没有经过风雨,要是有了此事,怕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您让她怎么受得了?”
“咱们固然要为冤死的娘亲报仇雪恨,可是也不能因此失彼,将自己的亲人踩进火坑啊。”
“外祖母,清儿求您低调行事,姜姨娘此人绝不能留,而向氏的处置全看两位舅父的意思,不管咱们避过人是如何的处置,却一定不能让外人知道实情。”
“说起来,这种深宅内院的腌臜事,到底该怎么样处置,清儿小孩子家家的,并不清楚,清儿只求既能让娘亲的在天之灵得了慰籍,又能不影响到修表哥和棠表妹的未来。”
“大舅父,您问清儿对此事的想法,这些就是清儿全部的想法了,就请两位舅父和外祖母一起,斟酌着办吧。”(未完待续)